第一排三百五十名骑,虽然有中箭坠落战马的士兵,不过后面的士兵自觉替补上来,一直保持着最前排的队形不乱,不减弱。三百五十余支长枪齐刷刷的放平,指向前方!
冲在最前面的建奴骑兵看到一层层长枪朝自己直挺挺的撞过来,脸顿时就白了!他们的马刀、长矛甚至重剑都太短了,他们面对是四米多长的长枪,那种心情就跟……
最重要的是,对方是一堵墙一样撞过来的,他们每个人至少要面对两三杆长枪,三头六臂都招架不过来!
面对刘家军这种完全不讲理的打法,自诩“骑射无双”的建奴和蒙古骑兵只想放声大叫:“你们的打法是完全错误的!哪有你们这样打骑战的!这不合理!”
他们至少能指出刘家军骑兵十几二十处战术错误,比如说不射箭还击,看到对方撞过来也不规避不遵守交通规则等等,但是战场从来都不是讲理的地方,甭管他们服不服气,几百杆长枪就在那里,不增,不减;十四堵骑兵墙就在那里,不远,不近!
两股惊涛骇浪毫无花巧的撞到了一起,人仰马翻,好些骑兵是迎相对撞,人和马都是筋断骨折,死得异常凄惨。
但这样的倒霉蛋毕竟只是少数,更多的建奴骑兵是直愣愣的撞到了马槊上,锋锐异常的枪锋轻易的洞穿他们身上的棉甲,撕裂血肉,透体而过,巨大的冲击力让枪杆一下子绷成弓形,枪锋借着这股弹力从被刺中的建奴或蒙古骑兵体内拔出,带出一股股污血。
被刺中的建奴骑兵眼球凸出,不敢置信的看着胸部那个鲜血狂喷的创口,带着一腔震骇和不甘倒了下去。
也有不少很幸运的避过了第一排长枪,从骑兵墙的间隙穿过,死里逃生,但他们马上就发现,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还有第二排长枪在等着他们,就算他们人品爆发,又躲过了这一排,后面还有十二排呢!
很多建奴和蒙古骑兵就这样撞死在那一层层枪刃上,能够接连躲过十四排马槊,安然无恙的从骑兵墙中冲出来的,实在是少得可怜。
刘家军骑兵墙轰隆隆的往前辗压,刘家军的骑兵根本就用不着刻意的去刺哪个,只要对长枪持平对准冲过来的建奴和蒙古骑兵,就会有人撞死在他们的枪尖上,这十四堵骑兵墙像狂风一样扫过,所到之处,建奴和蒙古骑兵纷纷被挑落马,槊锋所向,一地死尸,仅仅是一个回合的冲撞,建奴和蒙古骑兵先前用弓箭给他们造成的伤亡就连本带利的还回去了!
所谓的骑墙冲锋,是近代骑兵一种新型战术,为波兰人所创。在此之前,骑兵的战术一直是以奔射为主,利用自身强大的机动能力和精准的箭法,像狼群一样撕咬着敌军,给敌军放血,削弱敌军的意志,蒙古军队的曼古歹战术算是将骑射发挥到了极致,打遍欧亚大陆无敌手。
这样的打法让农耕民族很无奈,以步兵为主的农耕民族一旦在平原上遭遇游牧民族的大批骑兵,崩溃只是迟早的事情、游牧民族玩来玩去就这么几招,但几千年来,农耕民族一直拿他们没办法,两条腿的步兵,永远也跑不过六条腿的骑兵。自己也组建骑兵跟游牧民族骑兵对抗是最好的办法,问题是不管他们的骑兵怎么训练,骑术和箭术与游牧民族那些在马背上长大的骑兵相比,始终是有很大的差距,上下五千年,真正用骑兵打垮了游牧民族的朝代,也就汉朝和唐朝罢了。
这是先天上的劣势,谁也没办法。
波兰是个农业国家,军事上的压力也相当大,曾被蒙古人血洗过,后来又与蒙古的金帐汗国对峙,战火不断,好不容易熬到金帐汗国完蛋,又来了更加凶猛的哥萨克骑兵,把大波波整得高潮迭起。
一次次被揍成猪头之后,波兰人终于摸索出了对付游牧民族的骑兵的办法:让骑兵们排成紧密的队形,膝盖靠着膝盖,端着四五米长的骑矛冲锋!面对如此密集的队形,武艺再高强的骑兵也无从施展,一旦被撞上,就只有被穿成肉串的份!
当然,如此紧密的队形也意味着一旦遭到弓骑兵的攻击,冲锋的一方必然死伤惨重,这就要求冲锋的骑兵具有良好的纪律和坚强的意志,要是死了十几个人就乱了套,也别冲锋了,自己人就先把自己人给踩死了!
可一旦被他们冲上来,那冲击力足以摧毁一切,在跟瑞典人交战的时候,面对普遍装备短铳的瑞典骑兵,波兰翼骑兵只顾着端着骑矛向前冲,根本就不看被短铳打死的战友,瑞典骑兵还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打法,一下子就被冲垮了。
大波波的翼骑兵就靠着这一招纵横东欧,所向无敌,被哥萨克称为“恶魔”。
刘家军的枪骑兵刀锋一般扫过战场,所到之处血花四溅,那些剽悍健锐的建奴和蒙古轻骑兵草芥似的被他们一堆堆的扫下马,非死即伤,转眼之间便扔下了上千具尸体。
侥幸没有被刺中的也为之胆寒,落荒而逃,血的教训告诉他们,他们赖以自豪的骑射功夫在一堵墙似的冲过来的枪骑兵面前屁用都没有,遇上骑墙冲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刘明遇看着眼前的战果,虽然这个杀伤效果不像火炮那么高效,可胜在可以轻易击碎了建奴和蒙古人的信心,从今以后,建奴再想与刘家军骑兵作战,那就要考虑考虑后果了。
莽古尔泰看着岳托和杜度所部的溃势如潮,向皇太极汇报道:”汗王,明军主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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