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气寒冷,刘家军士兵们却不用担心挨冻。
他们虽然是骑兵,不过却有可以运输物资和休息马车帐篷,刘家军士兵在领到饭以后,就进入了马车帐篷里。
马车帐篷里,有燃烧的火炉,尽管外面寒风呼啸,里面却温暖如春,在马车中央地板上铺着一张张很大的桑皮油纸,十二人一班坐在一块,青菜还在有些困难,但是羊肉炖土豆、萝卜白菜粉条倒是不缺,这些硬菜放在中间,人都到齐之后,开始狼吞虎咽。
比起刘家军士兵的待遇,孙承宗的抚标亲卫骑兵那就差得多了,刘明遇指挥炊事车开到营地边缘,对茅元仪道:“让你的人带上饭盒过来领饭吧!”
茅元仪有些尴尬的道:“我们没饭盒!”
那些士兵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香味,急不可耐的叫道:“要什么饭盒啊?我们用手拿就行了!”
“你们还能用手去拿面条吃啊?”
“没问题啊!”
刘明遇让人从车上拿出三千个空罐头盒分给茅元仪麾下的士兵,让他们当饭盒,至于筷子自己想办法。
领到罐头盒的士兵去领米饭、面条,这些骑兵还是挺配合的,一切为了吃饭嘛。但是他们的纪律不大好,挤成一团,气得炊事兵抡起锅铲照着一双双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手一顿猛拍,好不容易才让他们老实下来。
领到饭菜的抚标士兵都顾不得烫了,找个地方一蹲就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烫得呲牙咧嘴还眉开眼笑,边吃边说这辈子数这顿饭吃得好了。
他们风卷残去的将手里的饭菜消灭干净之后,又跑回去领,可惜很遗憾,现在馒头、包子、面条都分完了,只剩下一点米饭,锅里倒还有一些面汤和菜汤,这帮家伙充分发挥了劳动人民的智慧,将这些汤汤水水倒到一块,再加入大量的热水,用火煮了一会儿,然后用罐头盒盛着咕咕咕的猛喝,至于剩饭,那是一粒都不会剩下来的,比狗舔过还要干净!
看着这些抚标骑兵的样子,刘明遇仍不住地问道:“你们这是多久没吃过饭了?”
茅元仪苦笑道:“侯爷有所不知,我们可不像彰武军这么豪阔,我们一直以来,就是饥一餐饱一顿……侯爷,你们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粮草还有蔬菜的??”
别说出征,就算在蓟辽督师的驻地蓟州,他们也别想像刘家军士兵一样,又是蔬菜,又是肉,关键是他们连咸菜都难得遇到。能吃着麦粥吃饱就不错了。
“粮食和蔬菜都是我们自己种的,我们有马车,能带很多粮草。蔬菜则有点儿麻烦,得专门派马车从宽河运过来!”
茅元仪叹了口气道:“侯爷,你们真是财大气粗啊。我们可没有你们这么阔,要不然就不用啃树皮了……侯爷,你的恩情吴某谨记在心了,以后有用得着茅某的地方只管说一声!”
刘明遇摆摆手道:“别这样,我们都是军人,友军物资匮乏,接济一下是天经地义的,并不是施恩,你再说这话,我这就扔下你们,自己回去了,再说了,你们也是为了支援我们打建奴,没说的。”
茅元仪叹了口气道:“是茅某小家子气了。”
在随后的日子里,这刘家军与抚标亲军相处得还算愉快,刘家军将士话不多,但是很好相处,而抚标亲军个个都是话痨,一个劲的跟他们说着美酒和美女,大家有说有笑,很是融洽。
茅元仪并没有意识到,慢慢地在返程的途中,刘家军士兵开始起床吹号早操,这些抚标骑兵也开始起床,跟着刘家军士兵一起练习队列,召开生活谈天会,晚上的分析会,大家围着篝火,发挥个人的聪明和才艺,就算没有才艺也没有关系,自我介绍也算。
有几名抚标骑兵的鞋子破了,刘家军的军务局在得知这个情况后,就给他们发了一双羊皮靴子,看着执勤的士兵太冷,又给他们发了一件棉大衣,棉袄,棉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