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个照面,刘家军枪骑兵是一个骑兵连对建奴一个牛录,由于是密集阵的冲锋,在单位密度上,刘家军骑兵是建奴的三倍有余。建奴骑兵面对如此密集的队形,武艺再高强的骑兵也无从施展,一旦被撞上,就只有被穿成肉串的份!
双方错阵而过,建奴一个牛录,超过二百余骑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而刘家军枪骑兵只有十数骑被撞倒在地上,由于刘家军阵后第二排枪骑兵相继三十余步,只要没有当场阵亡的刘家军枪骑兵,就不至于被后面的骑兵纵马踩死。
虽然没有详细清点伤亡,可是大体还是一目了然的,刘家军枪骑兵阵亡八人,伤七人,总共伤亡十五人。而建奴却伤亡二百余人,伤率比例是一比十三左右。
事实上,如果农耕民族跟游牧民族之间的战损比能维持在一比一,对游牧民族而言便已经是一场灾难了。更何况,此时的伤率比例达到了惊人的一比十三。
由于此时是对冲,建奴连放箭的机会都没有了,刘家军枪骑兵打出了如此惊人的战绩,结果是很显然的,刘家军枪骑兵第一排开始整队,第二排替代第一排,开始发起冲锋。刘家军枪骑兵,马上就重复第一排枪骑兵的战果,他们仿佛像犁田似的从建奴中间犁过,而他们也一层层的翻倒,惨叫声和惊惶的呐喊声响彻整个战场!
面对如此结果,建奴骑兵有些难以置信。
吴三桂和吴襄父子彻底看傻了,傻愣愣的看着血肉横飞的战场,半晌,吴三桂才失声叫道:“建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经打了!?”
吴襄用力甩甩脑袋,将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到脑后,一脸凝重的道:“我不知道建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经打了,我只知道,我原以为刘家军最强的就是他们的炮兵,而组建炮兵,只要有银子就可以办到,我原以为,我们还有机会追上来,即使追不上来,还有机会拉近我们之间的差距……”
吴襄的神色变得有些难以接受:“我们没有机会了,刘家军最强的是他们的骑兵!”
事实上,在整个战场上,最害怕并不是被刘家军枪骑兵完虐的建奴,而是被刘家军俘虏的关宁军,原本这些被俘虏的关宁军将士还想着让刘家军还给他们一个公道,就算他们临阵逃跑,坑死张春,那也是他们的事情,刘明遇没有权力处置他们。
有权力处置他们的是朝廷,可是当他们亲眼看到战场上的情况时,他们马上老实起来,面对周围刘家军也小心翼翼,眼神中再也不敢带着愤怒和敌意,生怕这群凶神恶煞的大宁人把他们大卸八块。
战场上战斗还在持续,当然此时再称为战斗已经有些名不副实了,这应该是一面倒的屠杀,此时率领这支建奴的多尔衮正咆哮如雷:“该死的明狗……”
多尔衮虽然在建奴诸贝勒中,向来以多智闻名,皇太极赐给他“墨尔根戴青”(意为聪明的统帅)的美号,那个时候多尔衮才十六岁。明崇祯四年,也就是多尔衮刚刚年满十九岁,然而多尔衮此时已经担任建奴吏部承政,相当于明朝的吏部尚书,六部之首。
此时,多尔衮却没有任何办法。
“可恶的明狗!”
多铎双腿夹紧马腹,双手握紧一柄重剑,朝着刘家军枪骑兵冲去,多铎不愧为建奴悍将,他手中的重剑轻轻一挥,剑锋到处,衣甲平过,一名一槊刺空的刘家军骑兵被他一剑斩成两段,溅起漫天血雨。
作为交换,多铎身边有三名亲兵被刺翻,其中两个还是白甲兵。这样的交换比差点没把多铎的肺给气炸,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法,没有任何花巧,就这样一排排的挺着长枪猛撞过来,满洲健儿出神入化的马术和过人的武艺根本就无从施展,被一丛丛的挑下马!
虽然没有时间去统计伤亡,但是通过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充满愤怒和惊恐的满语咒骂声,他可以断定,正白旗的伤亡远比明军要惨重得多,这是大金与大明交战以来未曾有过的!
多尔衮眼见多铎麾下的部曲,被刘家军枪骑兵一层层刺翻,仿佛像割倒的麦子,几乎是以每柱香(两分半钟)一个正白旗的牛录就从正白旗的建制中消失。
“十四叔,这仗不能这么打!”
岳托看到这一幕,有些着急的道:“这群明狗太诡异,就算把咱们所有人马都填进去,也奈何不了他们……”
多尔衮早已蒙生退意,正好借着岳托的坡下台,他下令道:“撤退,撤退……”
在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内,建奴正白旗就损失足足四个牛录,一千两百余骑被消灭在战场上,而刘家军枪骑兵伤亡不过数十人,甚至不满半百。
这怎么打?怎么拼?
多尔衮麾下确实是有两万余步骑,可问题是,这点人马想要拼杀刘家军骑兵,需要足足死伤上万人,更让多尔衮绝望的是,就在刘家军枪骑兵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横扫建奴骑兵,一支火红的骑兵也缓缓抵达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