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巨木也被钉成木排,被大船顺着青龙河拖了过来,在码头上堆积如山。那些从各个造船厂挖来的工匠正忙着处理这些木材,确定没有虫眼之后便拿去熏,使其脱水干燥。
这是一门技术活,造船的木材得花上几年时间晾干才能用,太过干燥不行,被海水一泡便发涨,吸水变沉,太湿也不行,在海上烈日暴晒之下木材会脱水,整个船体结构也就被破坏了,太干太湿都会要人命的。
只有最富有经验的工匠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木材保持最佳状态,确保船体结构稳定和牢固,这正是那些老工匠珍贵的原因,宽河木器厂对于如何烘干木材有着丰富的经验,光烘干好的木材,就足以堆成小山。
遗憾的是,大明并没有给这些宝贵的工匠以他们应得的待遇,清朝也没有。
离抚宁船厂不远的地方就是板材加工厂和钢铁加工厂,造船所需的板材和钢材都在这里加工。再远一点便是铆钉厂、索具厂、帆布厂、轴承厂、水泵厂、防火漆厂、沥青厂……
一大堆配套的工厂一字排开。
当然,这些工厂都正在紧张施工中,为没有土地的农民提供了宝贵的就业机会。
“侯爷。侯爷!”
就在刘明遇参加抚宁造船厂的时候,身后传来茅元仪兴奋的声音。
刘明遇有些疑惑:“你不是前往老家了吗?”
“这不还没有来得及走!”
茅元仪提着刘明遇的手,骑着骏马,朝着远处的港口方向疾奔而去。
虽然秦皇岛的气候寒冷,然而却是终年不冻港,在一片白雾茫茫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海港内,密密麻麻挤着至少上百艘大船。
这些舰船大多是军舰,颇为高大,最大的一艘目测超一千五百吨,在这个时代,如此巨舰绝对是举世无双的,也只有大明才有这样的国力,建造这等巨舰。
这些巨舰证明,大明仍然是这个星球上实力最为强横的国家,尽管它已经江河日下了。
“这是哪里来的?”
刘明遇目瞪口呆的问道。
茅元仪淡淡一笑:“侯爷请看!”
茅元仪递给刘明遇一个双筒望远镜,透过望远镜船帆上的字号依稀可见,只见上面写着登州水师。
“这是登州的船?”
“不是,这是我们的船!”
“我们的船?”
刘明遇瞠目结舌的道:“这怎么可能,明明写着这是登州水师……”
“登莱巡抚孙元化孙大人发现登州水师太过破旧,需要把这些战舰处理掉,打造新型西洋盖伦船,所以,他们把这些战舰都卖给我们了!”
茅元仪望着刘明遇有些忐忑的道:“如果侯爷愿意,这些船需要十六万两银子,只要支付十六万两银子,这一百五十三艘大小舰船就是我们的了!”
刘明遇已经不知道如何吐糟了,这一百多艘船别说成色不错,很多都是五年以内的新船,就像汽车一样,这种五年内的船,还属于磨合期,别说十六万两银子,就算是六十万两银子,刘明遇也不嫌贵。
光木料钱都不值这个数。
“买了,必须买!”
刘明遇拿着笔写下自己的手令,同时让茅元仪找刘富贵支钱,这算什么事?瞌睡有人送枕头,不过,应该算是三分钱买个火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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