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浓烟滚滚,黑压压的,乌云一般盖住了海面,不时有爆炸声传来,滚雷一般震得连空气都微微震动,十分骇人。
海水已经被鲜血染得微微泛红,无数尸体和碎木在海面上攒动沉浮,更多的人在燃着熊熊大火,正快速倾斜的战舰上狂呼大喊,或者抱着一切浮得起来的东西往海里跳,拼命往海边游去,即便是隔了这么远,仍然依稀可以听见他们的哭喊之声。
套路永远不怕老,就像刘明遇采取爆破攻城的方式,这一招很多人都知道了,说穿了也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可问题是如何防御?
谁能在刘家军的炮火打击下,阻止刘家军步兵的进攻?
就像现在也是一样,随着夜色的笼罩,刘家军海军将士成功将水雷布置在郑氏舰队与荷兰舰队的必经之路上。
正在高速追击溃逃的刘家军海军主力舰队的郑氏舰队和荷兰舰队一头扎入了刘家军海军布置的水雷阵中。
郑芝龙站在自己的旗舰上,用单筒望远镜看着海面上的惨剧,他一言不发,并不魁梧的身躯犹如一座冰山,只是手背青筋毕露,牙关咬得格格响。
郑舰的战舰损失不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太急功近利,也是因为自己太过轻敌大意了,在自己的严令之下,郑氏舰队全速追击刘家军海军主力战舰,众将领倒是坚决地执行了他的命令,可问题是……
这些损失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艘艘战舰被水雷炸沉。
现在郑氏舰队陷入尴尬的境地,前进,不知道有多少水雷,像戎克战舰,勉强可以扛住一颗水雷。不过,戎克战舰也会被炸成重伤,像郑氏舰队的主力战舰乌尾船,直接会被炸沉与鸟船最大的区别是,乌尾船上的水手还有机会跳海。
但是小型的鸟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生生炸成两截,快速沉入海底。。
伴随着水雷的爆炸、起火,郑氏舰队的前锋十几艘战舰变成耀眼的火炬,望着那一座座火炬,郑芝龙的脸色非常难看。
郑芝豹惊骇欲绝的望着郑芝龙:“大哥,现在怎么办?”
“还怎么办,停止前进,咱们等。”
“等?”
“嗯,等天亮!”
郑芝龙冷冷道:“只要等到天亮,我倒要看看刘明遇还能耍什么花招。”
……
刘家军海军的卫青号上,刘明遇望着远处的十几座巨大的火炬,他拿起对讲机道:“夜晚,我们刘家军是无敌的,开始吧!”
茅元仪有些不理想,他承认刘明遇在打仗方面有一套,可问题是海战和陆战不一样,但是刘明遇倒好,他一直以拿陆战那一套来打。
偏偏郑氏舰队还被刘明遇打得没有脾气。
如果把刘家军的水雷换作刘家军的壕沟和胸墙,那么现在主力战舰共计三十三艘,就在水雷阵后面,全体所有战舰落帆,所有战舰落锚,然后横移,以侧舷对准那郑舰密集的战舰。
刘明遇似乎看出了茅元仪的担忧,淡淡的笑道:“我们的舰炮虽然还不是世界上射程最远的舰炮,但是威力却绝对是最大的舰炮!”
在后世,空战有一个叫超视距空战的战术。所谓的看不见就打的空战称为超视距空战。既然称为看不见就表示肉眼看不见。当然,肉眼看不见不等于盲目乱打。主要是靠雷达或红外线瞄准跟踪装置发现目标并依靠这些设备来进行作战。
现在的刘家军海军在深夜的大海,已经散布得非常散,每艘战舰之间相距差不多一千步,这个时代的舰炮,肯定不易打击。为了减少海浪对战舰的影响,他让战舰变成了海上的固定炮台。
至于射击的目标就是那些被刘家军水雷炸伤形成火炬的郑氏战舰。
沈世魁所在的先登级“陈汤”号战舰上,他望着摸正在作业的刘家军海军将士,为了避免在船上出现意外,刘家军的灯火进行管制,采取小型壁灯的方式,并不影响刘家军士兵的作业,但是在远处,这些小而昏黄的小灯,并不能为敌人指引目标。
沈世魁盯着炮手们将一门门一百二十毫米后装线膛炮对准目标,朝着那些远在三四千米的郑舰战舰瞄准。
“这个炮真有这么大的威力,一炮可以打沉一艘乌尾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