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建奴损失惨重,可剩余的兵力,也不是一般明军可以对付的。要知道,刘家军的装备可比大明最精锐的京城强得太多了。
以刘家军的一个团为例,差不多相当于其他明军的一个营,三千人马左右。刘家军的每个团拥有四百至四百五十辆四轮马车,只要道路路况不错,就可以以骡马化行军的方式,日行百里左右。
这个行军速度是大明所有军队都不具备的优势,就算是建奴的骑兵,在刘家军的步兵面前几乎没有速度上的优势。
当然,这仅限于刘明遇的本土作战,仅限在大宁和辽南道路设施完善的地方,其实是火炮,这个差距更大,虽然刘家军的野炮装备换装速度非常慢,可问题是,刘家军的火铳兵可以完全压制敌人的火炮部队。
这话要是说出来,恐怕没有人相信,然而这却是事实。刘家军的燧发枪拥有着三百多步的射程,这并不是极限,而是看不到目标。特别是刘家军的火箭炮,那种装备,简直就是骑兵或步兵的噩梦。
傅宗龙非常担心,某些人想摘桃子,结果把刘明遇好不容易做到的局面打破了。
可是刘明遇却不担心,他认为无论是大宁或者辽南,那都是他的基本地盘,无论谁来,老老实实配合他,皆大欢喜。
如果想要夺权,搞破坏,直接挂树上去。
……
皇太极终于逃到了大黑山。
大黑山还有皇太极留下的物资,这些虚脱得没有人形的后金军队们跪在地上嚎嚎大哭起来。
而皇太极却充耳不闻,他仿佛睡着了一样。
很快,范文程发现皇太极有些不对劲,皇太极的脸仿佛像金纸一样,气若游丝:“来人,来人……”
几名随军太医上前,又是扎针,又是掐人中,忙活了半天。
皇太极悠悠醒来,莽古尔泰、阿巴泰、豪格、多尔衮、多铎、济尔哈朗、萨哈廉、连素等一众后金将领跪在皇太极不远处,如丧考妣。
皇太极的面色忽青忽白,肥大的身躲瑟瑟发抖,他颤巍巍的指着那些哭得跟孩子似的的残兵败将,问:“我……我的兵呢?”
无人敢应。
皇太极此时已经陷入了自主式的保护性失忆,他不敢相信后金的战败,他突然发出一声受伤的野兽般的咆哮,挥起马鞭没头没脑的照着莽古尔泰、阿巴泰、豪格、多尔衮等人身上抽去。
他非常用力,一鞭下去就是一道血痕,边抽边嘶声狂吼:“我的兵呢?我的兵呢?把我的兵还给我!把我的兵还给我!”
包括豪格在内,所有将领们都让他抽得浑身血肉模糊,却硬挺着不敢躲避,吭都不敢吭。
这一仗败得太惨了,十数万大军南下,结果回到了不到四万人,这已经是后金仅有的人马了,他们不仅葬送了数以万计的精兵强将,更断送了后金“满万不可战”的赫赫威名。
皇太极内心的愤怒和绝望不是抽一顿就能排解的,他两眼血红,面目扭曲,胸口烦恶难当,突然扔掉马鞭,捂着胸口,不堪重荷的弯下腰去,只听到“噗”一声,一股血箭从他嘴里猛喷出来。
这位雄才大略、有勇有谋、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后金汗王,竟然又吐血了。
这次皇太极还真不是装的,作为一个政治作秀高手,上一次从宽河灰溜溜的退回来,没有取得预期的战略目的,后金损失上万人马。
皇太极其实内心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吐血只是用力咬破舌头和空腔,制造一处吐血的假象。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他真不是装的,这一次惨败,已经超出了他的心里承受底线,随着皇太极吐血昏迷不醒。
范文程急忙上前扶住皇太极,避免他摔倒在地上,进行二次伤害。
众将领惶恐不安,纷纷关切的大叫起来:“汗王,汗王……”
此时的皇太极的样子确实挺吓人的,满嘴都是血,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蒙古仆从军的损失,皇太极不心疼,尽管四万余蒙古人几乎没有回来,他们可以找到更多的蒙古朋友。
索伦人的损失也不轻,将近两万人出兵,回来不到两千人,皇太极也不心疼,索伦人也是女真的盟友,越是弱小的索伦人,对于女真而言,有利而无害。
现在的索伦部只能依附着大金国,否则他们连自保的实力也没有了,至于数千上万名朝鲜人也死的死,伤的伤,与蒙古人一样,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皇太极也不心疼,只是感觉有些遗憾,这么听话的狗不好找了。
至于汉军的损失,让皇太极非常无奈,好不容易弄了二百多门大炮,丢得干干净净,特别是大旗精锐,七万余人马,一下子没了三万,这个打击对他而言实在太大了,令他心如刀绞。
此时那些狼狈不堪的后金将士看着皇太极吐血,仿佛像受伤的野兽一样,瞪着赤红的眼睛,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豪格攥紧拳头:“我不跑了,不跑了,明狗要来,爷爷就跟他们拼了,把明狗杀光,为惨死的勇士报仇!”
多铎和济尔哈郎望着多尔衮,多尔衮愤然振臂大吼:“杀光这些明狗,为惨死的将士们报仇!”
后金将士放声狂吼:“报仇!报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