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弦再度酣畅淋漓的挥出了一杆,举手压了压球帽,一边眯眼注视着球的轨迹,一边漫不经心的道:“还别说,受伤之后,你确实变得不太一样了,不止说话做事,连脑筋都变活络了,该不会真像某些三俗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要玩浪子回头、弃恶从善的那一套吧。”
宋世诚谨慎的没动声色,借着握杆时的调整呼吸,放松了情绪,假装淡然的胡扯道:“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善恶之分,说白了,都是相互间的比较衬托,就说那个叶天,成天满口仁义道德,但也没少干自私自利的勾当,这又是哪门子的善,顶多是伪善!”
“有点意思呵。”
沈一弦忽然来了兴致,调侃道:“要按照这逻辑,咱们也算是半个善人了,起码为国家经济建设做了不少贡献,为无数百姓提供了住房和医疗服务。”
宋世诚也再度挥出了一个很烂的球,脸上却冒出了轻蔑的笑容,讥讽道:“我家和你家,还是有些本质的区别,虽然大家赚的都是暴利钱,可起码我家从事的行业是在法律允许之下,来的钱还算正规干净,而你们家,赚的每一个钱,恐怕都留着肮脏罪恶的基因吧!”
“你什么意思?”沈一弦板起俏脸。
“这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还掩耳盗铃呢。”
宋世诚决定要争取话语主动权,就很不客气地将沈家的发迹史抖了出来:“圈里面谁不知道,你父亲最初是从承包小诊所发家的,更准确的说,是靠着治疗一些男女的私病挖到了第一桶金,我听人提过,你爸年轻时还曾在街头到处贴小广告呢,后来眼看病源不多,干脆请了几个有私病的小姐去红灯区从事那行业,后来那一片区得私病的男女几乎像雨后春笋一样的狂冒出来,接着你爸的那小诊所就开始日进斗金,也不管治不治得好,只管开最贵的药,而那些得了私病的人,明知被坑了,又顾忌颜面不敢声张,只能吃哑巴亏。”
“接着又承包了妇科医院,主打招牌就是引流手术,这回你爸干得更绝,让人穿着义工服,去附近的大学城给大学生们送****谁知道那些套套的质量太差了,全是漏洞,结果很多不该有的爱情结晶也像雨后春笋似的狂冒出来,再接着你爸又理所当然的大发横财。”
眼看沈一弦的脸色格外难看,宋世诚毫不理睬,只管将之前塑造沈国涛的背景设定阐述了一遍:“还有什么不孕不育、整形整容,反正只要有暴利可图的医疗行业,你爸几乎都涉及了,靠着这些原始积累,这才能去承包公立医院,到最后自己建医院、搞连锁,短短几十年里,成了国内民营医疗行业的龙头,至于开医院期间爆出的那些坑蒙骗黑料,想必就不用我一一道来了吧。另外接下来要搞的养老基地项目,我猜你爸肯定是希望天底下的孤寡老人越多越好吧,这样才能财源广进,要说吃人血馒头,天底下还有谁吃得你父亲更香甜呢?”
“你到底想讲什么?!”
沈一弦怒不可遏的道,虽然这些丑恶的发迹史,她早就清楚了,可和父亲一样都将这些内幕视为禁忌,绝不容许别人提及!
而现在,宋世诚竟然当着她的面,如数家珍般的将沈家老底掀了个干净,着实触怒了她的底线!
宋世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随便这反派女怎么生气,他只需要在心理层面给沈一弦乃至沈家施压。
于是,他一边继续很蹩脚的挥球杆,一边显得很高深莫测的装逼道:“我只是想诠释一个道理,虽然很多人说,为善的贫穷更命短、作恶的享福又寿延,但对我而言,什么善恶是非都是假大空的玩意。真要较真的话,相对普罗大众,之前我确实做了不少恶,但现在一比较,相比你父亲做的恶,真的连小巫都算不上,现在你家蒸蒸日上,而我家岌岌可危,为了以后还能继续享受这种上等阶层的日子,和你这样的富家小姐打打高尔夫调调情,我决定要做些改变,当然,不是说要去做大恶,只是会在法律的允许范围里,尽量去做有益于自己的事情,顺便有闲钱的时候再做点慈善赚名声,想必这也是你家洗白之后,一直遵循的发展方向吧?”
闻言,沈一弦的怒容转化成了错愕惊诧,直勾勾的看着这焕然一新的公子哥,许久之后,现学现用的来了一句:“我可能也是遇到了一个假的宋大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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