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怕杀捕快,他家可不怕!
讲理讲法,人家都是行家。
李捕头一声大喝:“兄弟们,跟我上!”
冲入院中,后面的捕快面面相觑,有的跟上了,但大多数都望着杨东,杨东没有挪脚,他们也就不动,最终跟着李捕头冲进院中的捕快大概七十余人。
林苏似乎没看见捕快的分化,跟李致远、曾仕贵两人一起,踏过了院墙。
外面的捕快眼巴巴地望着杨东,杨东脸色风云变幻……
捕快进入赵家,前面一群人挡道,个个手执刀枪,最前面一人怒吼道:“站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捕快步步前行,没人理他。
那人脸色阴沉无比:“再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声音一落,林苏一声大喝:“曾县令,以武拒法者,如何?”
“大苍律第一百二十七条第三款,以武拒法者,轻者断其四肢废其修为,重者,可诛之当场!”曾仕贵手一起,县令官印陡然一翻,一道圣光覆盖前面的数百人:“断!”
官印金光大盛,面前数百人手脚同时折断,同时倒地……
赵家的第一批阻挡者全数清除。
后面更多的人一下子震住了,来真的啊?
林苏手一挥,就要下达入室指令,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大人,大人,这里面是内室,不如让小人入内,将赵老太爷请出来。”
是杨东,他进来了,他后面一百多名捕快也终于跟上了。
林苏点头:“甚好!杨捕头,去吧!”
杨东带着十个捕快大步走向对面,对面的赵家人脸上风云变幻,慢慢让开,大约一刻钟,赵家队伍分开,一个白发老人大步从内室走出,此老人虽然头发俱白,但腰不弯,背不躬,精神极是健旺,目光四顾,如虎视群山。
他,就是赵正颜。
赵正颜,并非文道出身,乃是武道,传言三十年前,他是洞庭湖月牙岛岛主,横行千里洞庭,无人敢惹。
也有人说,什么岛主,就是个水盗头目。
当然,这一切,随着赵勋的官场崛起,全都消于无形,赵正颜也不再插手江湖事,安心当他的富家翁,众人也不敢提及他的当年勇,只会称他老太爷。
赵正颜大步而来,后面的杨东似乎成了他的跟班。
赵正颜到了林苏面前,双手一拱:“这位大人,不知是来自哪座衙门?”
“赵正颜,不必装模作样!”林苏道:“你早已知晓,本官就是京城监察使林苏。”
“原来就是勋儿口中那位天纵奇才的状元郎!”赵正颜道:“不知林大人来我庄园,有何贵干?”
“来你庄园?”林苏冷笑:“你确定这座庄园真是你的?”
赵正颜脸色猛地一沉:“林大人,何意?”
林苏手一抬:“你看清楚了,这就是玉屏山地契!从此刻开始,玉屏山不再属于赵家!”
随着他的声音,地契在官印的投影下悬在空中,清楚明白。
赵正颜的脸色终于变了,玉屏山地契!
这是他寻找了多年的东西,一直没找到,这些年他也终于慢慢放下了这件事情,只要明年再次土地勘划,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玉屏山地契办到赵家名下,到了那天,即便这原始地契出现,他也不怕,可是,就在最后一步到来之前,地契出现了,而且出现在跟儿子赵勋处于官场对立面的林苏手中,事情麻烦了……
满庄人员脸色也全都变了……
“不!不可能!”赵正颜道:“玉屏山乃是荒山,县志中都有记载……”
“县志记载?县志大还是律法大?”林苏冷笑道:“按大苍律第一百二十九条第二款之规定,强占他人土地者,立刻搬迁,拒不搬迁者,官兵可强行搬迁,同时对阻挡者,责三十法杖!赵正颜,本官现在问你,搬不搬?”
“林大人!”赵正颜额头汗水涔涔:“草民百年基业都在玉屏山,还望大人……”
“意思是不搬是吧?”林苏打断。
赵正颜汗水更多:“眼前实在是搬不了,林大人,还请入内……”
他软了!
他必须用最后一招,也是他最无奈地招数——向林苏服软,花大价钱收买。
岂料林苏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手一抬:“拒不搬迁者,杖三十法杖!来人,将此老贼拿下,行刑!”
所有人全都吓了一大跳。
包括李致远在内。
这是谁?赵勋老爹啊,你当众打他老爹的板子,想过赵勋的感受没有?
这顿板子打下去,他跟赵勋直接成了生死仇敌,绝无半分转圈的可能。
赵正颜全身大震,骨节喀喀作响,真气乱窜。
那个气啊,他一辈子都没受过。
他年轻的时候,都是快意恩仇的,一言不合拔刀杀人的,老了,儿子当了京官高官,他也收起了昔日的江湖气,做起了养尊处优的太爷,遇到不顺心的事儿,直接拔刀的情况少了,但现在怎么地?还得挨你一顿打?
找死!
林苏冷冷盯着他:“怎么?还想抗法不成?赵正颜我警告你,如果抗法,本官直接诛了你!有种的话,试试看!”
赵正颜的手定在胸前,纹丝不动,他不敢赌!
面前之人决非一般人,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他似乎全敢做,而且他已经拿到文道青木令,就算是当场杀了他,皇朝都没办法制裁他,这就太恐怖了。
“来人,拿下!重责三十法杖!”林苏下令。
李捕头一步上前,他才不管那么多。
反正今天他想出气!
突然,一个人站出,却是刚刚还站在赵正颜身后的杨东。
杨东向林苏行礼:“林大人,赵太爷年纪老迈,如果大人非得责他三十法杖的话,小人愿代之!”
这话一出,整个赵家的人,突然感觉渐行渐远的威风又回来了。
瞧瞧,你上官下的指令,你的捕头自己都违反。
你还有个什么资格耀武扬威?
林苏目光移向杨东:“好!既然杨捕头如此赤诚,如他所愿!行刑!”
杨东趴下,两名捕快拿起法杖,开始打!
啪!
啪!
一连十杖,曾仕贵脸都乌了!
他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羞辱!
这叫什么事?原本是庄严的执法,这个杨东跳出来给搅成了四不象,而且他那两个捕快分明知道他的心意,板子举得老高,看似重责,其实连皮都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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