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最后一次!”
这时,一个女子站了出来:
“还请将军莫要动怒,我等都是宗室亲卷,我是平阳王之妹。”
彭乐心道:原来是平阳王元修的妹妹。
又指向其余人等,问道:
“她们又是何人?”
“这些都是家兄妻妾。”
彭乐又指向人群中七岁的小娃娃:
“他是元修的儿子?”
元修的妹妹元氏将侄儿元光基护在身后,但还是承认下来:
“正如将军所言,还请将军以礼相待,以免旁人议论高王。”
彭乐大笑道:
“我又怎会欺凌你们。”
心中盘算,虽然没捉到宇文泰,倒也不是一无所获,那元修西奔,妻妾被我擒获,献与高王,必受嘉奖。
彭乐又问向元氏:
“你可曾有过婚嫁?”
元氏大惊,以为是彭乐要强娶自己,一时不敢言语。
彭乐怒道:
“我问你话,为何不答!”
元氏这才哆嗦着道:
“未曾、未曾婚嫁。”
彭乐顿时意兴阑珊:这元氏模样美艳,却不是妇人,也不知能否合高王的心意。
把目光转向元修妻妾,又重新振作精神:这么多妇人,只要有人入了高王的眼,又怎么会少了自己的赏赐。
当即押着元修家卷回晋阳而去。
彭乐走后不久,元欣也从此地经过,顺利入关。
高澄第一次领军出行,他完全践行姑父厍狄干的教导,精心挑选营地,领着大军徐徐而行。
经过晋州白马城,才遇见陈元康的信使。
得知元亶等宗室与斛斯椿隐藏了一批人手,高澄立刻察觉到事态严重,将步卒与家卷、幕僚统统交付段韶。
自己则在慕容绍宗、斛律光的辅左下,集中了七百余骑匆匆南下。
等他抵达洛阳城外时,是洛阳叛乱后,第二天的深夜,此时城中已经恢复了秩序,城墙上挂满趁乱劫掠之人的脑袋。
高澄心中一沉,终究是来晚了。
他不知道如今洛阳被谁掌控,出于谨慎,高澄命骑士上前喊门,表明身份,让娄昭与他出城相见。
元亶等人若是得逞,断然没有娄昭活命的道理。
过了许久,娄昭登上城楼,就着城外的火把,一眼瞧见了高澄。
“阿惠!城中无事!”
高澄却不进门,他大声喊道:
“还请舅父出城叙话。”
娄昭摇头感慨,果然如姐夫一般小心多疑,但还是依照高澄所说,只身与他出城相见。
高澄这才放下心来,又问了一番城中情况,娄昭并没有隐瞒,将众人所做所为都告诉了高澄。
尤其是对尔朱英娥与陈元康赞不绝口。
高澄闻言心中大感欣慰。
回府后,命人招陈元康、杨愔前来,自己则先与尔朱英娥叙话,洛阳恢复秩序,高乾、李元忠领着亲属各自回了家中,如今府里也只剩了尔朱英娥这位重要人物。
等到陈元康、杨愔登门,高澄这才往大堂相见。
将两人细细打量,庆幸没有缺失什么物件,但杨愔脸上的愧色却引起了高澄的注意。
夸奖陈元康后,高澄问向杨愔:
“遵彦为何闷闷不乐,似有心事郁结?”
“仆愧对世子信重。”
杨愔悔恨不已,将缘由尽数告知。
原来杨宽已然被捕,也从其余人口中得知,杨宽是元亶同党,为他在杨愔处探听消息。
高澄沉默许久,招来斛律光耳语几句,斛律光领命告退,高澄这才对杨愔道:
“杨宽受我密令,假意屈从元亶,为我传递消息,深受元亶余党所恨,被人暗杀,杨宽的身后事便交托给遵彦了。”
杨愔跪地叩首哭泣:
“世子爱护,愔虽死难报!”
高澄暗自叹息,历史上杨愔之所以身死,就是因为行事不密。
高洋死后,娄昭君、高演、高湛控制北齐军权,杨愔计划除去高演、高湛,却把消息告诉了高归彦,高归彦告密,这才被高演、高湛先发制人,将参与谋划的重要文臣尽数处斩。
念及此处,高澄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失其身。’遵彦读书比我多,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日后定要以此为戒。”
当夜,杨宽就被人放了出来,就着月色,走在大街上,心里还在思量:想不到遵彦如此受高子惠的看重,这也能将我保下。
还没走出多远,就有一支暗箭射来,从杨宽脑后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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