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汉东省道,一辆红旗车正随着大量的车辆往京州行驶。
车里,驾驶位的钟小艾有点奇怪:“怎么感觉去京州的人比去我们上京的还多?”
副驾驶的侯亮平笑道:“这有啥奇怪的,没听那个赵书记在会议上怎么吹牛的吗?我们汉东,三年内要把从股市获利得到的80亿元,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们要全力将京州打造成现代化文明都市!”说着,侯亮平开始模彷那个赵书记过年在他老丈人家里吹牛逼的话。
钟小艾白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品行相貌都不错,就是一直感觉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又走了一截,钟小艾奇道:“哎,亮平,你发现了没,汉东这边的省道竟然没有一个人走旁边的加急通道,真的,我观察了一路。”
侯亮平笑道:“钟小艾同志,这我可要批评你了,既然来调研地网工程,为什么不看那些文件资料?你注意到每隔一段公路,路边都有一个白色的路灯吗?那就是地网!这里所有无故走加急通道的司机,在前面的关口都会被拦下来罚款,罚了几次,大家都学乖了。”
钟小艾闻言惊叹:“这么多车,有些车的车牌号就根本看不清,这个地网竟然都能识别出来。看来,你这个老学长在科技方面的发展超出我们想象的不少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学长!”侯亮平与有荣焉。
“呵!一个农民家的孩子,区区一个研究生,几年间就发展出比联邦还发达的科技,你认为可能吗?有没有可能是联邦那边的阴谋呢?”钟小艾就见不得丈夫得意,开始嘲讽。
侯亮平陷入沉思。
汉东,关口。
“钟主任,候科长,远道而来,辛苦了!”陈秘书穿着白色羽绒服,在路边冻的发抖,内心给祁同伟骂了几百遍后,终于等来了检察官。
钟小艾下车,冷着脸:“首先,我是副主任,另外我们这祁副州长这么忙吗?”质问道。
陈秘书笑了笑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不好意思,为了能接待两位贵宾,怕招待不周,祁副州长已经在招待所那边准备了。”
“哼!”回到车里,钟小艾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横了侯亮平一眼:“你这老学长架子是真的大,我去其他府,那个不是一把手亲自迎接,他呢?一个个小小的副州长派个秘书来敷衍我!”
侯亮平笑道:“钟小艾同志,这你可不能怪我的学长啊,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哪知道您的背景!”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人家一把人亲自接待我,是因为我爸的关系?”钟小艾觉得老公今天是想吵架了,总是和她反着来。
侯亮平不说话了,难道不是吗?
“哼!”再次哼了一声,钟小艾小脚怒踩油门跟在陈秘书身后。
京州招待所门口,祁同伟正在其他几个下属无聊的聊天,赵立春突然急匆匆赶了过来。
“你们几个衣服都整理下,还有这附近的卫生都清理干净了吗?”
几分钟后,几个州里的大员顿时成为清洁工开始清洁,不就周围焕然一新。
半小时后,一辆星空汽车在前,另外一辆车牌号很靠前的京牌黑色红旗车在后。
赵立春连忙带人迎了上去,很是热情,祁同伟在后面远远就听到一个女人对他冷嘲热讽,虽然没直面骂人,但他已经感觉她到那澎湃的情绪。
他有点莫名其妙,都说京官架子大,他今天是见识到了。倒是赵立春给面子,一直在帮忙解释。
饭桌上,赵立春的第一秘书刘秘书破天荒的第一个端起酒杯给钟小艾敬酒。
钟小艾眼珠一转,她是上京人,在父辈的熏陶下,从小酒量惊人,再加上她是女孩子,有先天性优势,在酒桌上就没输过,突然有了个主意。
“刘秘书,您先别急着给我敬酒,说起来今天饭桌上这么多人,您还没给我介绍呢。”钟小艾笑眯眯道。
“啊,对对对,钟主任,是我的过错,这样,我一个个给你介绍!”刘秘书连忙道歉,到他这个位置,媚上欺下已经是本能。
钟小艾继续微笑:“那多没意思,你看啊,我们从上京来一趟也不容易,今天我们就喝个痛快,不过我是小女子,你们可要让着我!”
“这样,刘秘书介绍一个人,我就敬他一杯酒,不过呢,我用小杯,你看怎么样?”
“好!”赵立春笑道:“我觉得这个主意好,你们一个个的可别给我汉东丢脸啊!”
“没说的,今天我们就舍命陪君子!”肖钢玉叫道,和女孩子喝酒,他最喜欢了。
“好,钟主任痛快!”其他人连忙附和,这大杯其实就是分酒器,一大杯也就倒个四五小杯,她一个姑娘一个个敬,他们也不吃亏。
“那我们就开始吧!”钟小艾笑吟吟,声音清脆。
旁边的侯亮平以手扶额,今天汉东的这些官员们估计要倒霉了,他可是知道老婆的酒量。
几杯过后,就介绍到祁同伟,钟小艾敬酒:“原来祁副州长就是传闻的祁阎王啊,果然和传闻一样皮肤比女人还好,真是羡煞我了。这样,祁副州长,我和你一见就投缘,敬你三杯!”
“好,钟主任海量!”一旁的大老们立马开始凑热闹,这会他们也看出这钟小艾的把戏了,不过嘛,反正坑的不是他们,酒桌上较劲才会热闹。
祁同伟笑了笑,端起酒杯:“恭敬不如从命!”说完,一口干完,半斤酒下肚。
刚喝完,钟小艾就接着来:“祁副州长,来,说三杯就三杯,这是第二杯!”她拿着小酒杯一口闷下,随后酒杯口朝下,给祁同伟示意。
祁同伟也笑着端起酒杯,一口喝完,酒杯朝下,示意。
“第三杯!”
“祁副州长,您还是老公的老学长呢,咋俩这关系,来再干一杯!”
“祁副州长,我素来敬佩你为京州人民做出的贡献,再来一杯。”
“祁副州长,这次来调研地网,您可要好好照顾我们啊,干!”
一个半小时后,20杯酒下肚,钟小艾脸色有点红润,不过看祁同伟还是面不改色澹定夹菜,有点不服了。
和她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喝酒之前他是上京人,喝上酒了,上京是她的!
随便算了算,这祁同伟怕是喝了十斤酒,竟然还面不改色,怎么可能,这肯定有假!
等服务员再次倒酒的时候,钟小艾直接拿过酒瓶:“祁副州长,今天咋俩一见如故。来,我亲自给您倒酒,在后面的调研中,麻烦您了!”说完,就下桌走到祁同伟旁边,倒酒。
祁同伟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的侯亮平,还没等他回应,钟小艾就叫道:“怎么,祁副州长我亲自给您倒酒,亲自来您身边敬酒,你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祁同伟乐了:“给,你的面子肯定给!喝。”
又是二箱茅台酒喝完,钟小艾就算喝的只有五分之一,此时也喝了差不多三斤白酒,头晕就算了,膀胱还憋的慌,就算她是女人能憋,此时小肚子也涨的很。
但是,她不能输,不然岂不是丢了老钟家的脸?
“来,继续!”钟小艾的酒杯都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