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香烛铺,他停好自行车,绾绾乖巧地拿着比她还高的扫把扫地,身上的小学生校服还没脱,甜甜地喊了声风无理大人。
夜姬不知道哪里野去了。
王西楼扎了个高马尾,就准备去做饭。
不管在外边发生什么,回到这里总是很安心,特别是看到王西楼做饭的背影。
真好看;
喜欢;
晚饭过后,王西楼洗完澡,在冲凉房洗一些不能机洗的衣服,比如一家人的内衣物袜子之类。
风无理走过去看到王西楼在坐在那里洗衣服,看着这个女人在那搓洗的画面,这种柴米油盐的感觉很奇妙,他就看多了一会。
王西楼感觉背后有人,疑惑地回头:“站在那里干什么?”
“辛苦你了。”
王西楼皱着好看的眉:“莫名其妙的。”
风无理抿了抿嘴,感觉有点矫情了,小僵尸都给他洗衣做饭十几年了。
“一个活了八百多岁的老太太,在这里给我洗袜子,我怕我穿了会折寿。”
“我在给我男人洗袜子,有问题吗?”
“咦惹。”风无理故作嫌弃。
“出去出去,有空就去辅导一下小狐狸作业,她是插班,赶不上进度了都。”
王西楼重新洗衣物,笑着道:“我发现你怎么那么喜欢看我干活,五百年前时候也是,我洗衣做饭你就来捣乱。”
“那时候又没什么娱乐消遣的东西。”
风无理从冰箱提了一串葡萄,来到冲凉房投喂。
捏一个葡萄,递到王西楼嘴边,小僵尸就会自动张开口,风无理把葡萄塞进她嘴里。
偶尔会碰到凉凉软软的唇,两人心里都有异样,但都故作无事发生。
她皱着眉,含湖着吞下去后,“师父在洗衣服,快出去玩,别来逗我。”
风无理就又塞了一颗葡萄过去,她只好又吃了一颗。
她吃东西就说不了话了,只能洗着衣服,然后抬头一边咀嚼一边凶狠地瞪他一眼。
但是小僵尸怎么会觉得那样子是凶狠的样子呢,风无理每次在她吞下去准备说话的时候,就又塞一颗过去。
她本不想吃,但是面对小徒弟的投喂,这谁能拒绝的了啊!
“五百年前啊,忽然有点怀念那时候的事情了。”
“都说了不要去惹灶君了,你就是不听我的。”
“还有杨捕头,尚夫子,刘富商,姜小姐他们。”
王西楼压着衣服,把盆子里的水倒了出来,疑惑地看着他道:“等等,姜小姐是谁?”
风无理也疑惑地看着她,把最后一颗葡萄喂到她口中。
不能吧?
……
第二天如约而至,他心思有些乱地去了学校,在进了教室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因为他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人,但是那并不是姜闹,而是另一个班里的同学。
他茫然地走了过去,打了声招呼,问她为什么坐在自己旁边。
“你说什么,我不是一直坐在这里吗?”
“姜闹呢?昨天那个插班生呢?我同桌是她才对吧?”
那个同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姜闹?是谁啊?”
风无理童孔放大了一下。
今天,姜闹再一次被遗忘了,而且比昨天被遗忘得更加彻底,甚至在不知名的规则之下,连她过去空下的课桌也完全划到别人身上。
那她现在在哪?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时教室忽然安静。
因为尚姐领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女生进来了,对方身上的气质沉稳,安静,像是深闺的大小姐。
风无理直直地看着她,但是对方对身外的一切都不在意。
包括他。
尚姐给大家介绍,今天来了一位新的同学。
鼓掌;
自我介绍;
下课的时候,风无理过去找上她,跟她说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应该见过。”
那个一脸平静地姑娘看着他:“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她看到这个男生忽然看着她笑,但是那笑容不知为何,却让她感到安心。
“我知道,那个梦里你也跟我说过了。”
对方说着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她本不想理会,但是她性格是那种,可以理会,可以不理会,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
“是吗?那是什么样的梦?”
那个少年跟她说,那是一个很好的梦,梦里他们是朋友,在很早前就认识了……
早上的阳光从窗外进来,打在少年的半边脸上,泛着金色的光泽。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好像在拿着一把铁锹,一下一下砸着自己围起来的高墙。
她觉得自己不需要跟任何人有交集,只用在高墙里呆着,但是对方的铁锹声太吵,轰轰烈烈的,总感觉有什么要被砸的稀巴烂一样。
她看着他的脸,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她忍不住偷偷注视他,默默看着对方的背影,心底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中午下雨,对方以没带伞借口找她一起去饭堂吃饭,午休时间拉她一起去喂猫,在植物园遇到了一位画画很厉害的女生,还给她画了幅画,放学时跟她说,想要一个漂亮姑娘陪他走走操场,自己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
她视线总是忍不住看向身边的男生,在对方并没注意到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偷偷注视着。
“明天见。”
对方笑着跟她道别,她心中忽然有些期待。
她并不是冷冰冰,只是什么也无所谓,可以笑,也可以不笑,所以她也澹笑着回应。
“嗯,明天见。”
周四清晨;
“好了,欢迎一下我们的新同学……额,叫什么名字来着?”
见身边女人又把自己名字忘了,她刚想说自己名字,下面一个男生忽然举手站了起来。
“姜闹,她叫姜闹。”
她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男生,莫名有些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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