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风无理和魄奴在洗碗,老街有小孩子把绾绾喊出去捡炮仗玩,很多没点着的他们就捡起来炸。
王西楼叼着根牙签,穿走了风无理脱在院子里的冲锋衣,腋下夹着那顶丑帽子,老神在在地出门遛弯。
一出门便把那顶帽子按在脑门上,扭了扭把帽子按实了,牙签‘吐’地一声呸到了路边榕树根上,右手往兜里掏了掏,掏出一把瓜子,边走边磕起来。
隔壁那条大黑狗平时听到有人路过就狂叫,今天炮仗连绵不断,它已经叫了一天了,见又有人路过,顿时狂吠不止。
王西楼左右看了看没人,两只僵尸牙长了出来,眼睛缩成一个点,那大黑狗病恹恹地后退几步,狂吠变成呜鸣。
小僵尸心中一乐,嘿嘿咧嘴笑了两声,插着兜去找老太太们搓麻将,边走边把瓜子壳扔在路边树根旁。
这大过年,哪里有不搓麻将的。
而且这几天打的都很大,平时一毛两毛的,今天敢打一块钱,王西楼心头热乎,想着看看能不能把明天发红包的钱赢回来,裹着衣服在寒风中走快了两步。
等她回来时,已经快八点,屋子里里闹腾得很。
她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魄奴在电视机前唱着曲儿。
该说不说,上台表演绝对能领奖的程度。
“咋还唱起来了?”
风无理回头看,发现果然是她又偷穿了自己衣服,害自己刚刚找了那么久。
“打牌,输的人有惩罚。”
“魄奴能输?”
“不是斗地主,搞骗牌,这种靠智力的游戏她用灵缠也没用。”
骗牌大概没有郡沙人不会玩的,玩法像酒桌文化的摇骰子,就看别人开不开你,然后盯紧其他人是不是在撒谎,然后开不开别人。
这样纯靠智力的游戏,没了一些神秘力量加成的魄奴就跟尺凫一个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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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王西楼智力一向不怎么样。
想到什么,风无理又问道:“今晚输了多少?”
王西楼顿时一僵:“什么输了多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末了,她又补充:“师父就出去走走,过年可不是要走走邻居。”
“哦。”风无理明显不信。
王西楼挑了挑眉:“你那是什么语气?”
“我信的。”
她哼哼两声,忽然想到什么,然后从左边的兜里拿出一把坚果:“你尝尝这个,叫什么虾胃果,师父在小苏家吃着感觉挺好吃,听说好贵的,高档货,你看看喜不喜欢,喜欢师父明天去买点回来。”
“是夏威夷果吧?”
“对对,夏威夷果,就叫这个。”
“师父出门走走就走到苏爷爷的麻将馆了。”她口中的小苏是风无理口中的苏爷爷,在老街开小卖铺,里面摆了几张麻将桌和台球桌。
她一愣,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眼色晦明不定,最后只皱着眉道:“大过年的,别逼我扇你。”
很好,已经完全不打算跟自己讲道理了,风无理乖巧拿过她手心的夏威夷果。
“唱完了唱完了,继续继续!”魄奴雄赳赳气昂昂。
她就不信一晚上都赢不了小徒弟!
三人继续,王西楼去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魄奴身后。
偶尔指点她出牌,大多数时候都是意见不合。
二倍王西楼之力明显难应付了不少,并不是说智力得到两倍提升,是需要看眼色判断对方是否说谎,多了王西楼一个变量,计算便复杂许多。
但是依旧毫无意义,今晚风无理大杀特杀。
魄奴输了就安排各种才艺表演,唱跳俱佳的宋代小姑娘当真赏心悦目,而且她还穿的少,大冬天的热裤背心,养眼得很。
“都说刚刚听我的,你偏不听。”王西楼嗑着她的虾胃果冷笑。
魄奴不服气:“你有本事你来啊。”
王西楼带着点宠溺地哂笑着摇了摇头,把夏威夷果放到魄奴手里,让她把位子让让。
然后下一把才艺表演就轮到王西楼了。
明明是跟魄奴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看王西楼跳舞是不一样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魄奴跳的时候,她会因为风无理在看而享受其中,而这在王西楼这里就是反效果,她会觉得自己做师父的,跳舞给小徒弟看。
简直奇耻大辱!
可是风无理就喜欢欣赏王西楼一脸憋屈给自己跳舞的样子。
下一把是尺凫剩的牌最多,她输了风无理就让她深蹲,尺凫就算腿软了也一声不吭,默默回来拿过牌。
然后又是王西楼,风无理让她给自己捏肩,师父大人的手细软,但不是软绵绵,力道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