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时风无理,灵力便是她巅峰时期两百倍不止,成年后这恐怖的灵力含量,让王西楼一时感觉恍忽。
无何有之乡中一切尘埃落下时,远山上龙血染红了几里的地,炽热的超凡生物血液散发着难熬高温,被血染的大地冒着热气,空气都被高温所扭曲。
敖壬有气无力趴在群山之间,身上插了两根千米长的大枪,死死将他钉在山间,赤色龙血如流动的岩浆,泊泊而出。
那已经疯魔的妖仙正欲斩龙,抬起的手却又缓缓放下。
他扭头看向远山。
本来房间里有两只兔子,一群蚂蚁,和一个猎人。
但是此时此刻,那被他忽略的蚂蚁里,不知为何出现了一头狮子。
只是粗浅感知一番,他便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何止是胜算,他能感觉到,他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而那头狮子,正在注视着自己。
只是东王公没有畏惧。
正如一开始他所言,他并不怕死,他只是想在死前为天下办点事。
忽然,那人一瞬间跨越了三十里的距离。
好快——!
他根本反应不过来,那女子原地一步踏出,横跨万丈,一个秀气的拳头被捏紧——
东王公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
一声轻响,空间出现涟漪。
一切发生在零点一秒内,仿佛王西楼代替了东王公所站立之地,几秒后远处传来重物撞击的爆鸣声,地面掀起尘土。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敖壬。
语气没有亲近也不算疏远,说话时嘴唇都没动,声音仿佛从另一个空间传来。
“你将这妖引到我徒儿身边,带来不小麻烦,你可认罚?”
“小龙认罚。”
“善。”
王西楼亦不废话,手掌按在他一根龙角上根部,这龙角比之鹭岛国际中心还要雄伟。
只见她微微一发力。
那威武的龙角齐根而断,被她抓在手里,宛如饮水机被一只蚂蚁单手举起。
她将手上龙角随手一扔,仿佛扔垃圾一样,语气依旧平澹无澜:
“毁你一半修为,折你一角,你可不满?”
“不敢。”
“若是以后有幸再遇我徒儿,他问起你修为和龙角之事……”
“是被东王公所折,幸好最后王西楼救下小龙一命!”敖壬抢着说。
王西楼心中有些许遗憾。
表现得太乖了。
没机会顺手杀了。
与此同时,刚刚被一拳打入地下深处的妖仙再次出来。
刚刚还一副为天下苍生,何惜此命的仙人,挨了她一拳后,浑然没有之前那份从容,脸色阴沉:“阁下是谁?”
有些人有一套完美自洽的逻辑,冠冕堂皇,和这种人搭话,反驳,他就会用自己搭建的世界观迎战,即使漏洞百出,但他也能最后用精神胜利法恶心你。
面对这种人,无需多言,拳交相交。
自然就会原形毕露。
东王公刚问完话,发现自己又丢失那女子身影,扭头四望。
她如时间的幽灵,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王西楼面色如水般平静,一点不着急。
若是给她一池水的灵力,足以让她在仙人面前立于不败之地。
她宝贝徒弟的灵力,却是汪洋大海。
从出现在海边开始,她身上就脏兮兮的,白色衬衫衣摆飘荡,牛仔短裤只露出一小截,修长白腻的腿上沾了点泥水,头发也乱糟糟。
于是她干脆将发绳取下来,晃了晃脑袋,乌发飘散落在肩上,背上。
只看扮相,像个邋遢的漂亮姑娘。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身上那睥睨众生的气势,宣泄的灵力如野火燎原般,宣泄的灵力将他的无所有之乡侵蚀。
这原本不是她的东西,如今使起来却如臂使指,那人的灵力流经她周身,触摸到她的灵魂,像迫不及待将她全部占有,将她填满。
还真是跟它上一个主人一样,
“我是谁?”
王西楼没有开口,神色平静,她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空间传来。
“欺负了我徒弟,现在却来问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