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洗面奶不刺激,适合中性皮肤和敏感肌,很适合你……”
“这个卷发棒……”
“这个袜子好好看……”
风无理看到购物车上多了几包七度空间,他沉默了很久,还是决定反抗一下,提建议道:“这东西我应该用不上。”
“我用的。”她甚至不掩饰了。
“你这爱占便宜的性格……”风无理都不知道怎么说她。
“老板,请结账吧。”她毕恭毕敬。
风无理又提了一堆东西往回走,谢洁姝话很多,但不像王西楼那种老妈子般的话痨,王西楼碎嘴是没什么条理的,想一出说一出,她则是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她说她要好好享受大学生活,说想赚大钱,说想成为人上人。
走回宿舍楼下,风无理打算自己搬东西上去,但是谢洁姝是讲究人,利用完人就走也太不讲究了,决定帮他上去整理整理床铺,打扫打扫内务之类的,让老板不觉得太吃亏,下次还找自己。
一进门,里面已经有一个舍友了,风无理记得是叫郑传博,来自东北,和风无理打过几把排位。
人菜嗓门大。
他现实里性格倒没有网上张扬,“你好你好,是……”
“我是风无理,那个本地人。”
“是风哥啊,和我想的一样帅!”
“哈哈。”他有点不太健谈但硬装的感觉,风无理也不在意,“这是我们电信A班女同学,隔壁T11的,我东西多帮我提点东西。”
“你好。”谢洁姝很礼貌得体,点点头致意,又伸手把因为点头垂到面前的秀发拢到耳后,脸上的笑容如春日般温和,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郑传博连忙道:“你好你好。”同时心里头脑风暴二人关系。
这时又有人进来了,是另一个舍友,叫王庆丰,海南人,是个一米六出头的瘦弱男生,跟风无理和郑传博一个人来报到不同,他身边跟了四五个人。
父母和两个姐姐,手里都提着东西。
全涌进来后,场面一度有些混乱,特别是王庆丰妈妈,特别热情,一直问风无理和郑传博问题,哪里人?自己一个人来的吗?又提了什么特产要给他们,王西楼不在,没人能对付得了她。
谢洁姝已经擦完床板,脱了鞋跪在他床上给他铺床挂蚊帐了。
“哎,你是本地的啊?”
风无理保持微笑:“嗯,我住附近。”
“离学校很近吗?”
“出门口步行五分钟左右。”
“那么近!不就是你家门口了!”王庆丰的父母和姐姐们的惊了。
本就热情的态度又上升到一个奇怪的温度。
王庆丰很无奈,有些歉意看了看风无理。
一般家里强势的,孩子都会显得弱气,但他看起来不像是没主见的人,只是好像生活在太有爱的家庭了,他对家里人都很无奈,一家人闹闹哄哄地打扫起卫生,手脚都是勤快人。
又交代他跟室友好好相处。
“那我们先走了啊!”
“回去吧回去吧。”他并不觉得这样的父母会让他在同龄人面前丢人,也不会不好意思上大学了还一家人一起过来。
谢洁姝已经给他铺好床,穿好鞋子,在风无理和王庆丰家长周旋之时,提了一堆白嫖风无理的东西,站在宿舍门口,给他比了一个手指,笑了笑离开了男生宿舍。
意思大概是,一百块。
等到这个宿舍的外人都离开后,就剩下三个男人,场面又突然就冷清了下来。
“风哥,你跟谢洁姝什么关系啊?”郑传博忍不住问。
“同学关系。”
“高中同学?可你不是郡沙本地人吗?她是鹭岛人吧。”看来他也知道谢洁姝,或者说正直荷尔蒙荡漾巅峰年龄的大学生,在班群里有心想在大学开启一段美妙恋爱的男生,都关注过她。
只是看她朋友圈,又是美食,高级酒店,又是当模特,又是名牌化妆品……这种朋友圈的女孩子,只能成为女神,不可能是女友。
然后他们刚刚看到,女神在给室友铺床铺!
“大学同学。”
或许是刚刚对抗第三方家长的情谊,郑传博明显比刚见面时自然了点,笑着说:“别唠了,谁不是大学同学,怎么不见她给我铺被子。”
“大概是因为……她欠我钱吧。”
他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毕竟现实里第一天见的室友,郑传博也不好继续追问,只是感慨道:“那她大概欠你很多钱。”
“你们中午吃什么?刚刚来的时候饭堂开了好像。”从卫生间出来的王庆丰边擦手变问。
总的来说,两个舍友都是正常人。
半个小时后,又到了一位,那个头像和微信名都二次元的同学,叫张力,京城人。
“你们好你们好,来晚了来晚了。”
进来了一个有着络腮胡,黑色背心的寸头大哥,个子比风无理还要高一点点,嗓子很粗,宿舍三个人呆滞了一秒到三秒不等。
他的长相怎么形容呢,说他杀过人风无理都信。
中午风无理没回去吃,跟几个室友在饭堂吃了一顿,谢洁姝说她也叫了她宿舍的舍友,然后约好中午一起到育英堂吃饭,他突然觉得这是不是就是在小说里看到的宿舍联谊,这种标准的剧情让他一下子有了大学的感觉。
只是可惜味道一般,跟沙中饭堂差不了多少,他有点失望。
他们宿舍一个女生文静,一个穿着很可爱的小裙子,还有一个表现张扬一点,但都是可爱的女孩子。
谢洁姝说的话不多,但是一开口就是两个宿舍人的焦点,控制着话题的风向,场面也不算尴尬,大家有时候聊着聊着就会问她觉得怎么样,比如她已经知道每天军训第一天的安排了,还有湘大是不会发书的,建议他们尽早去找直系的学长学姐借或买二手书。
风无理觉得她跟自己独处时,和有外人在时完全是两个样子,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忽然从两块五的冰柜雪糕变成了五星级酒店里几百上千的冰凋,是他消费不起的高贵之物,原本以为她竞选班长是打算走亲民路线,但现在看是用能力服众。
隔行如隔山,祝她成功。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我家店还要我回去帮忙,今天订单很多,有点忙。”他拿着饭盘起身。
“下午三点有院会。”谢洁姝说。
“重要吗?”
“不重要,只是走个过程,后面会开个系会,班会,然后学生自己组织破冰活动。”
“那我翘了吧。”
大学第一个会就敢翘,两个宿舍的人看着他,觉得他比谢洁姝还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