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说道:“他敢对你下手,难道项燕自己就不怕死吗?”
“这个人不是项燕,他如果是项燕,我们一箭射死他,这场战争会少死很多人。相返,他们也想把我骗出去,一箭射死我!”黑山说道。
楚将见没有人出来,干脆骂起阵来,引得楚军大笑,秦军将士咬牙切齿。
“这帮楚人真阴险,待末将上去,先砍了这个老家伙脑袋再说。”张进气得咬牙切齿,马上要上去。
黑山制止了张进,命令道:“木匠,发挥你的箭法,不要射死那人,越狼狈越好!”
“诺,我让他连滚带爬,进退两难!”木匠应道。
木匠的射艺早已经炉火纯青,百步内指拿射哪,何况五十步。一箭射中对方的头盔,那老将立刻吓得摔下战马。又连发几箭,将对方的战袍和战甲钉在地上。对方连滚带爬,丢盔弃甲,跌跌撞撞的跑了回去,完全没了刚刚骂阵时的气焰。秦军将士见了无不哈哈大笑,士气大振。
城上的项燕见用计不成,便开始擂鼓,准备进攻。黑山也下令擂鼓准备出战。
项燕本意是先固守,避秦军锋芒,以待战机。但是上一次胜秦,已经让许多贵族将领找不到北了,纷纷请战。以年轻的将军景驹为首要求趁秦军立足未稳出击。项燕知道,如果不让这些人吃点苦头,他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便答应他们打一仗,也探探秦军的战力。
景驹这次带来了景氏族兵八万,不仅是所有贵族中最多,且个个精壮,装备精良。他派出最精锐的马步军三万,势要夺得此战首功。
黑山见楚军军容严整,知道对手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唤来众将,交代道:“李言,你带着大雄和你的千人队,从中间突破楚军,再把楚军分割成两块,见楚军主将的旗帜在哪,你就往哪边杀,这样楚军必乱,楚军必败。”破其一点,使敌人全线动摇,这是拿破仓最常用的战法。
李信感激地向黑山拱拱手,领命而去。
楚军步兵首先进攻,两万步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进,一排排盾牌戈矛十分壮观。
黑山拔出腰间长剑向前一指,大声吼道:“弟兄们,楚军给大家送爵位来了,砍下他们的脑袋,复仇!”
两军就像两片不同颜色的巨浪,由慢到快,迅速撞在一起。一时杀声、鼓声、金铁撞击声震天。
战斗一开始便进入胶着状态,双方不分上下,两刻钟后,秦军的优势逐渐明显!重步兵三人配合默契,楚兵无论往哪里砍,迎接他的都是盾牌,这边剑还没有收回,旁边秦剑已经捅到百前。很快,楚兵便成片成片倒下,两翼重骑也开始向后包抄。
大雄带着一百铁鹰锐士像一把锋利的宝剑,从中间向楚兵腹地杀去,一条精铁棒左右横扫,挡路者无不盾破剑折、血肉横飞。大雄的百人队在前,后面是化名李言的李信紧随其后,千人队抱着复仇雪耻的心态,勇往直前,眼看就要把楚军分割成两半。
城上的楚将景驹看得目瞪口呆,做梦想不到自己的三万精锐在秦军面前竟然处了下风,再不鸣金收兵,恐怕三万景家军就要全军覆没了。
“武安君,刚刚是末将轻敌了,请速速鸣金,否则三万景家军将全军覆没。”景驹平时从来没有真正服过项燕,现在也不得不低头求项燕。
“鸣金收兵!”项燕深知这些狂枉自大的老贵族看不起自已,他还是立刻下令收兵,大敌当前,保存整体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黑山带着扶苏站在高高的云车上,见楚军收兵,也下令收兵,转眼两军脱离各自回营。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只剩下楚军伤兵哀嚎一片。
按贯例,胜利一方可以优先打扫战场。黑山对身边的军令司马下令到:“迅速打扫战场,将能救活的楚军伤员也带回来。手夫什长,带着你的人去帮忙。”
“诺!”军令司马和扶苏应道,下云车而去。
黑山又对身边的肉饼说道:“你带几个人,跟着扶苏,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
“诺!”肉饼应道:“绝不会让长公子受到半点伤害!”
“在这里,他是什长手夫。记住!”黑山交待道。
扶苏在云车上,目睹战场上的惨烈,早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冷汗淋漓。下云车时双脚打颤,差点摔倒。来到战场上,只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到处是断肢内脏,鼻子闻着浓浓的血腥味夾着屎尿臭味,耳朵里尽是伤者的哀豪声。他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吐了起来,等他吐完所有的东西,就软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还好他手下十人都是李信精挑细选的铁鹰锐士扮成的小兵,个个久经战阵,早就习以为常,立刻把他扶了回来。
黑山见扶苏脸色惨白,笑着说道:“我第一次上战场也一样,连吐带病,在山洞里躺了两天,以后看多了就习惯了。还能动的话,准备一下,跟我去伤兵营。”
“此一战,秦军阵亡七八百,伤二千余,大部分轻伤,也有六百人缺胳膊少腿的重伤!”兽医跟在黑山面前说道。
伤兵营很大,苦喊声、呻吟声、笑声十分吵闹。伤员们在白衣仙女的照顾下,情绪大多很稳定。也有几个伤重的,实在是忍不住疼痛,需要好多人强按着,嘴里咬着小木棍,才能接受伤口缝合处理。也有小痛却故意叫得很大声,为的是多看几眼白衣仙女,大部分轻伤员扎堆谈论此战能获得的军功。
扶苏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脸色更加惨白了。
军法官介绍道:“此战共杀敌七千三百四十八人,俘虏三千三百二十人,已经达到盈润。”
秦军盈润是指斩首、俘虏达到出兵人数的三分之一,且自身伤亡在敌人的一半以下。
“阵亡和重伤的士兵一率晋爵二级。其余的将士依斩首盈润各晋爵一级,尽快把军功落实,以安将士的心。”黑山对身边的军法官说道。
“诺!”军法官应道。
黑山带着扶苏长公子及众侍卫又来到俘虏营。
三千余楚军俘虏都是轻伤,被安排住在数十个俘虏营,周围有三千秦军严密看管。伤口经过白衣仙女的精心包扎,情绪大多稳定,脸上依旧带着恐惧。营内静悄悄的,并没有秦军伤兵营乱轰轰的吵闹声,也许他们害怕发出声音会带来杀身之祸。
黑山看了看楚军俘虏们,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对身边的人说道:“告诉每个俘虏,让他们安心养伤。伤好子,只要如实回答问话,便可领金回家!”
黑山说完,众手下都面面相觑,疑惑不解。米龙忍不住,问道:“我们费了老劲才抓了这一千多伤兵俘虏,费钱费粮养好伤也就算了,还要送钱让他们回去再来打我们?不如让这帮鳖犊子去当民夫?”
众手下都疑惑地看着黑山,只有陈平笑而不语,显然,只有他明白黑山的用意。
“知我者,军师也!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由军师全权办理。”黑山也不回答,直接将这事交给陈平处理。
“诺!在下定把这件事办漂亮了!”陈平成竹在胸,信心十足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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