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隋唐开创科举,至当下明初,已经历经数百载。
连中三元者(乡试会试殿试),虽少,但每隔一段时间也还是会冒出一两个来。
可连中六首者,纵观整个科举历史长河,准确来说,只有一个。
其名。
黄观,黄澜伯。
从秀才到状元,县考、府考、院考、乡试、会试、殿试,六考皆是只考了一次,一次中第,且均获第一名。
时人赞誉: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
就算是几百年后清朝那位叫做钱棨的哥们,在某种意义上都不算,因为这位姓钱的哥们在童试的时候考了多次都落榜,最后一次上榜是第一,而黄观则是一口气考完,二十七岁便开古今之记录。
朱雄英想起这位黄观,也是有原因的。
第一,古往今来连中六首太罕见,翻遍历史也就这么一号人物,但凡熟悉明史的人,不想记住这哥们都难。
第二点,则是在原本历史轨迹上,朱老四靖难结束之后,黄观属于最为悲壮的那一类守节者,自身及其妻女,尽数投江殉难承志。
可谓悲哉,壮哉。
至于第三,就是朱老四做的太绝了,朱棣靖难成功之后,因为盛怒于黄观为君殉节的盛名传遍天下,竟是直接把黄观的功名从状元榜中划了去,连黄观的科考记录都从史书中抹除,其后更是余怒未消,一道圣旨,黄氏九族受诛,亲朋受监禁,谪戍者达百余人。
黄观能够连中六首,创下千古唯一,可见才学甚高。
为国殉难,则是彰显了他的忠勇气节。
这般既有才又忠勇的臣子,朱雄英没有理由不重用。
“你怎么看?”
虽然心中已有答案,但朱雄英没有直说,而是反问刘伯温。
当老板的基本操作。
刘伯温显然是早猜到朱雄英会问,笑着说道。
“老臣以为,现任礼部右侍郎黄澜伯,可当尚书职。”
朱雄英平静的望着天上流云,雪过之后,入春的风稍显喧嚣了起来。
“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
喃喃一语之后。
“传旨。”
“擢礼部右侍郎黄观为礼部尚书,加封其妻为一品诰命夫人。”
黄观之妻翁氏,虽未在历史留名,也没有什么值得传唱的事迹,却能以一女子身,毅然为国殉难,此等忠烈女子,折煞多少庙堂之巅的王公权贵。
按照礼制,加封诰命,妻从夫职,黄观擢为礼部尚书,也就是正二品,那他的妻子理应加封为二品诰命夫人,而朱雄英却是直接加封为一品。
刘老头稍愣片刻,行礼作揖。
“老臣遵旨。”
接着朱雄英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这一轮修炼的所有任务都做完了,直到下午六点之前,都不会受任务干扰,这个白天可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走吧。”
朱雄英拍了拍刘老头的肩膀,扭了扭脖子下楼去。
刘老头则很是欣喜。
自从学了第八套广播体操之后,刘老头坚持每天早晚各做半个时辰,这让他多年的风湿骨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而即将到来的跳操,必定更加有效,定能让自己活到一百二!
下了观星楼。
朱雄英带着刘伯温来到了清湖旁的空地,这里早有一群教坊司的乐工准备着,埙、琵琶、排箫、箜篌、筝、古琴、瑟、笛子等各类乐器…
“这是…”
刘老头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