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白黎难得开小灶，让炊事班单独做了一桌饭菜。

“老白！”

在外练兵的卓云航风尘仆仆赶来，身上的兽浮屠战甲都没来得及脱下。

“督座。”

大冢智也紧随其后，同样是背鬼战甲在身。

他们二人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磨砺出了一股子军中悍将的气势。

其中卓云航人高马大，比几个月前壮了不知道多少，魁梧非常。

大冢智也则是五短身材、四肢粗壮无比，颇有古代先登猛士诸如乐进、高顺的风范。

这顿饭，是专门为他们俩而设的离别饭。

“坐，边吃边聊。”

“好久不见你们，不错，现在都是军团里的中流砥柱了。”

白黎和卓云航的关系不用多说，情同手足。

大冢智也虽然也才不到二十，但更像是白黎的晚辈，十分毕恭毕敬。

他们三人之间没太多讲究，至少白黎不会在他们面前自称本座。

“那是，你都不知道我现在训那帮瀛洲武士多厉害！”

“而且柳姐（柳嘉敏）说了，我灵桥马上就会出现雏形，都快二品境了！”

卓云航一边大口吃饭一边炫耀自己最近的成果。

虽说两兄弟好久没见，却一点不感觉生疏。

“你小子...省省吧，离独当一面还差得远呢。”

“端前正博、陈长卿应该也给你们说了，这次你们将先锋出兵，归苗疆乌力山统辖。”

“你们都是八岐军团本部元从，现在被外人管了，心里不会有疙瘩吧？”

白黎开门见山，在他们出兵之前亲自做心理工作。

其实他本不愿让卓云航担此重责，毕竟他真的还太年轻，这个任务也太危险。

可不经历风雨，如何成为真正的人中之龙？

“害，我没意见，那乌力山再怎么说也比我和老冢多吃十几年饭。”

“反正只要他不乱来，我肯定都听他的，谁让他是主将呢。”

卓云航话虽这样讲，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那肯定不服啊，他乌力山除了境界高点，有甚功劳？

他喵的混了几十年还是个区区团长衔的别部将领，刀法还不如人家未入品的羽上名续。

反观豕突营在鱼人族王庭之战中负责拦截后路，战功最为卓著，凭什么归他管？

“听你这话，就是有意见了。”

白黎还能不懂卓云航这小子？

他笑道：“乌力山这人，外粗内细，看上去是个莽夫，实际上颇有韬略、能屈能伸。”

“最重要的是，他统御俍兵久经战阵，最擅长千里奔袭、打遭遇战。”

“更何况，让他为主将，也并非完全是他有多厉害，而是让你们俩追随左右，多学习俍兵吃苦耐劳、能打苦战的本事。”

“乌力山终究不会在八岐军团久留，你俩能学到东西才是关键，懂了没？”

卓云航和大冢智也都是满身热血的年轻人。

白黎不会强行命令他们非要怎么怎么样，反而是顺着他们的脾气，给他们画大饼。

这样一来，他们才会耐着性子老实跟着乌力山做事。

“确实，就当是学习了嘛，俍兵的本事我还是清楚的。”

卓云航附和道。

大冢智也更不用说，反正卓云航说啥他就点头。

很快，一顿饭急匆匆吃完，大冢智也先行告退，返回驻地清点人马、准备去和乌力山碰头。

等他走后，卓云航才朝白黎问道：“老白，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经历了好多事情一样？变得沧桑了很多？”

说着，又看向背后的角落阴影处，“羽上，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是。”

阴影之中，已经成功入品的羽上名续带着笑意点头。

“别瞎说，我就是去了趟东天门，能经历什么事？”

白黎摆手否认。

实际上他确实在另外那个世界经历了太多太多。

这些能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一起长大的卓云航以及如影随形的羽上名续。

“害，老白，不多聊了，等打完胜仗，咱们兄弟再彻夜长聊、好好谈谈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