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伦斯脸色一滞，他和古斯塔夫对视一眼，两人轻轻叹息一声：

“是！”

所有人全都缓缓退出圣殿，来到了圣殿之外，那片预留的空地上。

而圣殿的大门，也缓缓关闭。

而大门刚刚关闭，教宗就骤然抬手，在整个圣殿中都挥洒出了一片圣光！

圣光笼罩之中，这里的一切，都不会被外界听到。

而做完这一切，他身子一颤，勐然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到！

“陛下！”

江帆脸色一变，一把扶住教宗。

教宗却是笑了笑：

“没关系……”

仅仅只是这一点时间，他此刻竟是已经变得和两人初见时一般苍老！

轻轻喘息一声，教宗竟是直接坐到了身后的阶梯上。

而江帆也蹲下身子，一脸悲痛的看向了老人。

“没关系，没关系……”

教宗喃喃念叨着：

“有一样东西，可不能让他们感觉到。”

教宗说着，忽然对着虚空一抓，下一刻，他的手上，竟是多出了一只泛着红色光芒的骷髅头！

这东西，竟是当初卢卡斯动用，封禁了光明议会高手，黑暗议会的至宝之一，座天使头骨！

江帆本以为这东西已经被教宗那一记毁天灭地的杀招摧毁了，可没想到，竟是被他藏了起来！

老人手指微颤，把这东西缓缓放到了江帆手中。

“有了它，古斯塔夫和克拉伦斯，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江帆眼角一颤。

到了现在，这个老人竟是还留下了这样的馈赠。

“陛下……”

“呵呵……”

教宗轻声笑了笑：

“好了，巴克利死了，你也顺利接任了，再没有敌人了，也再没人……能动摇你了……”

“可是你……”

江帆声音发颤。

教宗摇摇头，轻轻拍了拍江帆的手：

“早晚有这么一天的，我累了……”

教宗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开始渐渐涣散起来。

“陛下！”

江帆紧紧的攥着老人的手，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江帆是聪明的。

聪明到无论对手是谁，无论其锋芒多盛，势力多强，在江帆的谋算面前，都只有折戟沉沙，含恨而终。

然而正因为江帆太聪明了，反而也太孤单了。

孤单到，像是一个异类。

一直到，他遇到了教宗。

两人实在太像了。

江帆是力与智的完美结合，教宗同样是力与智的完美结合。

但两人的智慧，却又有本质上的不同。

江帆的智慧，锋锐如刀，在于战斗，在于将一切谋算策划，洞如观火。

而教宗的智慧，深沉如水，在于明了一切，在于诠释生命，将生死澹漠。

江帆的智慧，是洞悉一切。

教宗的智慧，是明悟一切。

正是因为两人都拥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大智慧，所以对于教宗的感情，江帆远比表现出的更加强烈。

这个睿智而又温和的老人，不仅是他的长辈，更是让他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

然而此刻，老人却要离他而去了。

旧时代的巨轮，已是沉没在即。

“陛下……”

江帆难过的几乎无法言喻。

“别难过……要，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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