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萧斯温也是契丹后族,加之官居南京道留守,就算是定罪,也得是在朝会这种足够正式的场合才可以。
“萧斯温,朕问你,驰援北汉失利在先,丢失西京在后,今日朕问责于你,你可有话说?”
龙椅上的耶律璟气势凛然,谁都能感受到他心头盛怒的火光。
萧斯温看着周遭一个个回避自己的目光,颓然的摇头道:
“臣,无话可说。”
“那就好,朕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自裁以谢我大辽先祖吧!”
“臣…”
“且慢!”
就在萧斯温准备应下耶律璟的判决的时候,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朝堂里的众人都是惊讶的循声望去,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左右耶律璟的决定。
待众人看清那位容颜肃穆的老人家的时候,大家便都有些了然了。
原来是这位!
难怪了。
耶律璟看着走进来的老人家,也是不得不起身微微示意。
“屋质大王,你怎么来了?”
“陛下,我再不来,您就要南征了,到时候,我大辽危矣!”
被称为屋质大王的老人家一开口,就是耸人听闻的话语。
听得耶律璟很不高兴。
可他却不能发脾气。
因为面前的这位乃是辽国北院大王耶律屋质。
作为历经数朝的老臣,耶律屋质的资历在整个辽国都鲜有人能及。
更重要的是,当初耶律璟的即位,耶律屋质是出了大力气的。
可以说,不是耶律屋质的支持,耶律璟能不能当上这个皇帝都是两说的。
正因如此,耶律璟不得不对耶律屋质保持着相当的尊重。
“屋质大王,朕有些听不懂你说的话,你为何要在此危言耸听呢?”
“危言耸听?”
耶律屋质笑了笑,笑的很讽刺。
“陛下,南征之事,朝堂上下多少人心中都跟明镜一样,可是出于一己私利,所以无人敢戳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耶律屋质环顾了周围一圈,众多官员之中,竟无一人敢和他对视的。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这把老骨头来做这个坏人。”
耶律屋质简单的分析了一遍辽国目前的形势。
这些话,几乎朝堂上的人都懂。
哪怕是耶律璟也是清楚的,只不过他一直都不想承认罢了。
待到耶律屋质说完,耶律璟便沉着脸问道:
“那屋质大王你的意思是?”
“陛下,南征之事不宜轻启。”
“你是说,我大辽的藩属被灭了,西京被人占了,我们什么都不做?”
耶律璟的话语里,带上了浓厚的怒气。
“当下的情况,若是我大辽没有什么动作的话,只会被人看清,到时候诸部都会生出异心。”
“那时候,我大辽才是真的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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