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饷的事情很好解决,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李上安很平静地说道。
听李上安同意,韩非这才放心,“什么答案?”
两人对视良久后,李上安才幽幽说道:“你觉得,韩国还有救吗?”
韩非点了点头,“当然。”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救?”
面对李上安这毫无预兆突如其来的问题,韩非很显然没有预先想到,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当今韩国,被姬无夜等人把持朝政,朝内群臣结党营私,在外又有强敌环伺。攘外必先安内,只有拔出身上的存在的病灶,韩国才能真正站起来,才有机会走向外面。”
李上安笑了笑,“说得好,继续。”
“眼下,唯有慢慢削弱尸位素餐的权臣对国政的印象,才能拥有使韩国强得的政法得以施行。”韩非斩钉截铁的说道。
虽然也才见过两面,但他在李上安面前却毫无隐瞒,因为人尚在学宫的时候,就已经听过他的传闻。
正是通过那一件件事,才让韩非觉得,他们之间,就是天然的盟友。
“推行法治?你知道会得罪多少人吗?”李上安一脸嗤笑。
韩非毫不示弱,“当初李兄一人辱骂韩国群臣,也不见你害怕啊?”
在一旁的焰灵姬,听着两人的大声密谋,眼眸中露出一丝诧异,她还不知道,李上安居然还有那样的过往。
在脑海中,仿佛已经呈现了一个男人站在高处不屑地鄙夷着瓜分这个国家权柄的肉食者,而下面的那些大夫们一脸愤慨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啧!
知道在远方的韩非消息并不闭塞,他摇了摇头,“这个国家的腐朽已经身如骨髓,不过是表面被粉饰得一片太平,揭开着虚伪的假象,都是些龌龊肮脏的勾当。且不说你的想法能不能实现,就算你走上了你所想的那个位置,身边又剩下几个人?除非……”
韩非目光一闪,迅速问道:”除非什么?”
李上安站起身,手指朝着上面指了指,“除非你坐在那个特别的地方,没有人敢拒绝你。”
“这……”韩非明白了李上安的意思,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以为李上安如同那些想要结成新党的投机者一般,“非在儒家所学所有,最终只得到一个法字,至于王道,非恐怕难以企及。”
他转头望向李上安,“更何况,太子尚在,还有……呵呵,岂能僭越?”
“能不能是一回事,想不想是另一回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军饷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办法已经在这上面,只需要按照去做即可。”
李上安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手一扬,纸张轻飘飘地落在韩非面前。
“这就当作偿还你的人情,此时过后你我各不相欠。有一件事你或许想错了。我可不是什么一心要为天下的圣人,你若是给我一个可以看到光明的前路,伸手帮帮也是无妨的。但若分明知道前路苦途,你还要拉我一起走,那就是把握当傻子看了。韩兄!”
说着,李上安拍了拍韩非的肩膀,他的话说的很明白,“在下只想做个俗人,贪财好色,不想做什么大恶事为难他人,所以也不要让我为难哦!”
这次交流的接过说不上是好是坏,反正韩非怀揣着满心的复杂离开李上安的府邸。
他走后,焰灵姬看着还在看风景的李上安,没好气的说道:“这样故作姿态的样子,以为人家会觉得你帅吗?”
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男人又在装。
果不其然,李上安笑着回过头,“人艰不拆啊,总爱戳穿别人的人,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戳穿的!”
对于李上安这句充满内涵的话,焰灵姬不屑一顾,“你还是先想一想那两位姐姐会不会生气吧!现在怎么办?”
她看出来,夜幕这次是真的要把李上安碾死。如果不出意外,晚些便会有官吏前来宣读韩王的旨意,有姬无夜作梗,李上安的惩罚不可能会轻,即便不是死刑,经过夜幕的运作,李上安也很难活。”
然而,李上安只是摇了摇头,“不着急,你怎么比我还急?”
焰灵姬直接走到他身边,并肩向望面前平静的池子,“如果一个给吃给喝的冤种被被人害死了,我还是会伤心一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