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陛下雷霆风行,第二天就正是下达了圣旨:昭嫔纳喇氏,系出名门,自入宫以来,恪尽嫔妃本分,端庄守礼,着晋为昭妃。
姚佳欣听到圣旨的内容,不禁觉得,四爷陛下这分明是指桑骂槐说粹嫔不安守嫔妃本分、不端庄守礼呢。
也是,粹嫔此番造势,也着实惹了四爷陛下不喜,还有先前粹嫔想往弘旭后院塞人,也同样令四爷陛下不喜。
若不是粹嫔这些举动,只怕四爷陛下还不见得会加封纳喇氏为昭妃呢!
昭妃能添上四妃空位,还真得感谢粹嫔的一系列愚蠢举动呢。
旨意一出,新晋昭妃的武陵春馆那可是人来人往、门槛儿都要被踩破了。眼下昭妃虽未行册封礼,但做晚辈的皇子福晋,还有底下的贵人常在答应都少不得纷纷前去贺喜送礼。
相比之下粹嫔的望仙馆可真真是门庭冷落,殿中传来阵阵瓷器摔碎的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满地碎瓷,吓得一宫太监宫女都大气不敢出。
粹嫔坐在罗汉榻上,气得额头上青筋直爆,“凭什么!我可是皇子生母!凭什么是她封妃?!就因为纳喇氏给六宫上下都送了大礼?她这是贿赂六宫!!”
太监庆喜小心翼翼道:“从前望仙馆那位的父兄每逢进京述职也是会送进宫许多土特产。只是这回格外殷实些罢了。”
至于昭妃送给姚佳欣的那套金器,昭妃自然不会张扬出去,姚佳欣自然也不会嚷嚷出去。所以旁人只瞧见昭妃送去碧桐书院的特产格外多了几箱子而已,并不知道具体多了什么。
粹嫔恨得牙根痒痒,“肯定是他父兄在湖广任上,贪污纳贿,否则哪里能置办这么多贵重特产孝敬六宫?!皇上怎么会容忍这种贪官污吏?!”
宫女馥儿连忙道:“娘娘息怒。您好歹还有十阿哥呢,将来您可是能去王府荣养的,望仙馆那位无儿无女,不过就是老死宫中的命数罢了。”
听了这话,粹嫔仍不解气,“可是本宫自此便要低了她一头,见了她便要行礼了!”一想到这点,粹嫔就气得几乎要吐血。
馥儿一时无话可说,其实……十阿哥还是个光头阿哥呢,谁晓得何时能封王?若是不得兄长信赖,混不到郡王乃至亲王,依照规矩,也是不够格接粹嫔出宫颐养天年的。
馥儿忙磕头道:“娘娘,事已至此,您再生气也是无益。您可不能让皇上知道,您对他旨意有所不满啊。”
听了这话,粹嫔咬了咬牙,“备上一份贵重贺礼,着人送去武陵春馆!”
馥儿心道,如今望仙馆那位已经是昭妃了,照规矩娘娘该亲自送贺喜送礼的。但眼下若要娘娘低头去贺喜昭妃,只怕比杀了她都难。
因此馥儿也不多言,诺诺应了“是”,又再三劝慰粹嫔息怒,再三称赞十阿哥孝顺聪慧,娘娘将来定有后福,粹嫔这才稍微消了气。
两日后,又逢嫔妃请安之日。
这一回请安,可着实热闹,虽然还是那些老脸孔,但身份不同了,座次自然就不同了。
姚佳欣冷眼一扫,站着最前头行大礼的自然是裕妃和懋妃,第二排便是齐妃和这位尚未册封的昭妃了——这可是原先粹嫔的站位,如今倒是已经不动声色让了出来,还算她识趣。
如此一来,粹嫔便要与郭贵人站在最后行礼了。
姚佳欣淡淡道:“平身、赐座!”
四妃、一嫔、一贵人忙谢了恩,两侧列作。裕妃居左侧第一、懋妃居右侧第一,齐妃左侧第二、昭妃右侧第二,裕妃宫里的云贵人最近病了,因此少了一人,乍瞧上去粹嫔与郭贵人倒是居于末位了。
众人才一落座,懋妃便笑得满脸沟壑:“哎呀,果然还是昭妃妹妹福泽深厚,一朝封妃,真是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