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既已掐灭,而且查到弘旭的侧福晋陪嫁侍女身上。
至于的剩下的,姚佳欣不打算继续插手,直接让浓云把富察氏叫了来,亲自告知。
富察氏原本沉稳端重的脸蛋一瞬间有些苍白,她噗通跪了下来,“皇额娘明鉴,额娘她的确是送来两罐鹿胎膏,但儿媳并未服用!”
姚佳欣“嗯”了一声,“常贵人和苏常在已经被本宫禁足,至于剩下的问题,便是出在弘旭的后院。你是弘旭的福晋,你自己看着查处便是。再则,你身边人口风不严,也该亡羊补牢才是。”
富察氏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是,儿臣谨记皇额娘教诲。”
姚佳欣瞧见富察氏小脸煞白,语气忙温和了几分,“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回去处理妥当即可。”——说实在的,宫规又没规定不许服用鹿胎膏,更何况,富察氏还没吃呢。
在姚佳欣看来,也就是弘旭后院出了点小问题,再加上四爷陛下后院也出了点小问题。作为这对爷俩后院女主人,这事儿她和富察氏分别处理就是了。
只是富察氏到底年轻,又太过在意名声,所以才被吓着了。
安抚了富察氏几句,姚佳欣便让她退下了。
回到阿哥所,富察氏端的是又惊又怕、又怒又愤,又不禁有些后悔。也怪她耳根子软,架不住额娘软磨硬泡,还是把鹿胎膏收下了,本想着回头处理了便是,没想到竟闹出这样的风波!幸亏皇额娘发现早、处理及时,否则旁人指不定背后如何非议她呢!
这非议几句假慈悲倒也罢了,流言毕竟只是一时的。要紧的是这鹿胎膏可是汗阿玛登基之初就命令不许再进贡内廷的!若是因此惹了汗阿玛不快,只怕六爷也会不高兴的。
富察氏咬了咬牙齿,“若是六爷回来了,便立刻请他来我房中。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福晋!”姜嬷嬷屈了屈膝盖,又附耳道:“福晋,这事儿您觉得是谁干的?”
富察氏冷冷道:“表面上是侧福晋脱不了干系,但是——”这博尔济吉特氏自进门以来便低头做人,可见她是个聪明人。既是聪明人,便不会选择与她为敌。
富察氏低声问:“其余三人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姜嬷嬷道:“陈氏胆小怯弱,许久不曾出阿哥所了,黄氏产后还在将养,这几日更是连房门都不曾出。至于柏氏的小动作,奴才先前就禀报过了。”
说着,姜嬷嬷又道:“福晋让奴才小心盯着柏氏,奴才发现,这柏格格最近几日的确很是活络,侧院那边也常去。”
富察氏脸色一沉,黄氏是皇额娘所赐、陈氏是六爷自己挑的,唯独这柏氏是她身边出来的!没想到——
富察氏贝齿紧咬。
姜嬷嬷恨恨道:“奴才先前便瞧着柏氏不安分,只怕这回她是跟侧院那位勾结起来了!”
富察氏脸色冷沉,“等我禀了爷,自会彻查!”——但愿博尔济吉特氏没这般愚蠢。
一门心思跟着皇父学习朝政的弘旭当然不晓得自己后院和自己汗阿玛后宫都起了不大不小的乱子,这一日,弘旭照旧还是很晚回来,便听到底下禀报说,嫡福晋有要事相请。
弘旭心下疑惑,便直奔后头正院而来。
面对弘旭,富察氏不敢隐瞒,含泪将自己惹出来的祸事一五一十禀报,“都怪妾身一时心软,这才收下了额娘送的鹿胎膏,只是妾身也是个信佛之人,哪里吃得下这种东西?”
说着,富察氏忙叫姜嬷嬷将鹿胎膏取出,“妾身甚至都不曾开封过呢。旁人却说,妾身为了怀上皇家血脉,服食此物……”
说着,富察氏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