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帝说完后,有些烦闷的挥了挥手,道:“下朝!”转身拂袖而去。而伴随着他的这句话,想必过不了多久,被软禁的沈信夫妇并沈丘都能被放出宫去,只是那个时候,沈信夫妇面对被剥夺了的兵权,不知道还能不能庆幸的出来。
文惠帝拂袖而去了,只留下面面相觑的朝臣。
谁都没料到这轰轰烈烈的大事竟然会处理的如此简单,可说是简单……不动声色就变成一个光杆司令,沈信会不会气的骂娘。
苏煜拍了拍膝盖上的土,站起身,恰好看见谢鼎也整理好了衣裳,他走过去靠近谢鼎,低声道:“你刚才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说话?”
苏煜虽然得了苏明枫的话,也答应了要参沈信一本,可却终究不想将自己的好友卷到这趟浑水中来。谢家所面临的情势比他更加复杂,一个不好,连累了谢家,苏煜真是要自责死了。所以苏煜将此事告知了与他有交情的同僚,却没有告诉谢鼎,没想到今日谢鼎竟然顺着他的话说,差一点就被文惠帝迁怒了。
谢鼎摇了摇头:“你那么一说我就知道你在打别的主意,既然你想帮沈信,我就顺带帮一把,不过,只是为了帮你。”谢鼎是在朝廷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狐狸,比起沈信只晓得打仗来说,谢鼎对朝中利害关系更加擅长。他瞧得出来苏煜是反其道而行之在帮沈信,也就顺势去加了一把火。
闻言,苏煜有些无奈。觉得自己这个好友随性而至的性子,倒是和谢鼎的儿子谢景行是一个巴掌拍下来的。想起谢景行,苏煜忽然一愣:“对了,我听明枫说,景行自请帅令,可是真的?”
“明枫也知道了啊。”谢鼎摇头叹道:“是啊,真的。”
“景行莫不是疯了,”苏煜不可思议道:“北疆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老谢,你可真的放心?”
“我放心有什么用,不放心又有什么用。”谢鼎很是无奈:“他决定了的事,又有哪次是我管得了的。如今我只盼着他平安,这都是我造的孽,只有我现在来还。”
“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错。”苏煜闻言有些心酸,一步错步步错,这些年为了当年的事情谢鼎饱受折磨,良心不安,儿子又不亲,作为旁人看着尚且觉得难过,谢鼎自己想来更加难受。他岔开话题:“听闻这次参沈信罪证的折子是九皇子定王上奏的,今日怎么没看到他?”
“好像陛下派他去工部视察,”谢鼎皱眉道:“等他知道此事,不知道会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