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飘飘的,淡淡的诉说着这个触目惊心的梦,脸上却是带着笑容。这笑容有些缥缈,似乎含着无尽的苦楚,然而苦楚说不尽,便干脆用笑来代替了。
谢景行不说话。
她醉酒后总是自称“本宫”,谢景行总是笑她小小年纪筹谋倒深,偶尔也会奇怪,为何她做的梦里,总要是一个被冷落的废后,原来……。
沈妙说:“你相不相信我这个梦?”
谢景行反问:“你相信吗?”
沈妙笑了一声:“我若是不相信,只怕今日站在你面前的,就只是一桩坟墓了。”
“我醒来后,很怕这个梦里的一切会发生,循规蹈矩的生活,试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来证明这仅仅只是一个噩梦。然而我越是认真去追索,越是发现,这不仅仅只是一个梦,梦里的那些事情,在一件件的发生。”
“我提醒苏明朗,是因为苏家在那不久之后就会因为皇帝的忌惮而覆亡,苏家上下皆被问斩,只有你去替他们父子收了尸。而唇亡齿寒,苏家过后,轮到的就是沈家。我不过也是为了自保,所以才去提醒苏家,却不想被你发现了。”
那时候谢景行因为苏明朗的一句话心中对她生了疑惑,而屡次试探,两人交锋多次,却都莫不清楚对方的心思。
“那在你的那个梦里,我是什么结局?”谢景行盯着她问。
沈妙道:“你很好。”
“谢家渐渐的式微,临安侯后来战死了,你代父再征,听闻马革裹尸,可是多年以后,却重新以睿亲王的身份回到明齐。”沈妙微微笑了:“然后,带兵马覆了皇权。”
谢景行蹙眉:“就这样?”
“就是这样。”沈妙点头。
“这样,”他扬眉:“我还以为,在你的那个梦里,你我之间也会有所牵扯。”
“你到底只是将它当做是一场梦是吗?或者是以为我喝醉了的胡言乱语。”沈妙眸光微黯,又道:“不过这样也很好,我宁愿那只是一场梦。”
“有些事情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的确是梦见了荆楚楚、常在青等人。在那之前,我都没有见过他们。因着那噩梦的提醒,在那之前我就对她们所提防。其实现在想起来,很多事情,不过是因为有了那个梦的提示,才得以完成。”
谢景行看着她笑,那笑却是含了温柔和安慰:“你做的很好。”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总归我极力避免那梦中的结局。可是有一点,那梦里的两个孩子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