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傻,我知道。”于莉坐在了傻柱的对面,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心有余季道:“人这么就没了。”
“可不就这么没了。”
傻柱也在感慨,前天贾东旭早晨还去轧钢厂上班,上午就死翘翘了,第二天晚上就变成了一捧灰,今天被扔在了地里!
“你有点心理准备。”
于莉知道傻柱指的是什么。
忙点了点头。
无非贾家变成孤儿寡母这件事。
都缺吃喝。
凭什么贾家就得被接济。
哼!
……
晚上八点。
大院大会如期召开。
与以往的大院大会不一样,之前三位管事大爷坐着的凳子旁边,多了两张长条凳子,分别坐着贾张氏和秦淮茹,小铛和棒梗两人一左一右的倚在贾张氏的两侧,秦淮茹手中抱着棒槌和槐花。
为吸血。
也是拼了。
“今天把大家伙召集起来,我想街坊们也都知道是什么事情,非常不幸,贾家的东旭不在了,留下了贾家的孤儿寡母。”
“哇!”贾张氏神一般的配合着易中海,不说吸血,就哭,哭哭啼啼的说她命不好,死了丈夫,现在又死了儿子,“我的东旭呀!你让妈怎么活啊!”
秦淮茹却没像贾张氏这般嚎啕大哭,她有自己的演绎方式。
无声之泣。
光流泪。
不说话。
还把眼泪宛如用胶水粘粘了一般,布满了眼睛周围。
这配合。
神了。
应了那句话。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街坊们提一嘴,咱们大院是个和谐友爱的大院,街坊邻居十几年,有些甚至二十几年,这是什么?”
易中海起了高调子。
狂打感情牌。
“这是情谊,比亲戚还亲的情谊,遇到困难的街坊们,咱们条件允许了,适当的伸出援助之手。”
口风一转。
感情牌下面暗含了道德绑架。
“我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年月,条件不好,物资贵乏,就说咱轧钢厂,之前一个礼拜吃两顿肉,现在半个月吃一顿肉就管不错了。我的意思,有条件了就帮扶,没条件了,自家都揭不开锅,那就算了,总不能为了接济贾家,饿着自家的孩子吧!”
易中海瞟了一眼秦淮茹,及秦淮茹肚子里面的孩子。
“东旭是我徒弟,他不在了,我身为东旭的师傅,不可能置贾家不管不顾,今天当着街坊们的面,我表个态,我不可能不管贾家,今后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流出,没别的意思,就想请街坊们好好的帮我做个证。”
傻柱的目光。
带着几分回味。
伪君子委实让他刮目相看。
这话。
这逻辑。
一般人真挑不出理来。
不愧是四合院头号玩家。
手段之高,心机之深,甩四合院这些人多少条街。
“柱子。”
“一大爷。”晓得易中海来者不善的傻柱,提前给了易中海一个二比零,“您不会看我是厨子,贾东旭不在了,想着让我接济贾家吧!”
易中海心里骂了一声滑头。
两个意思。
第一个意思,让傻柱接济贾家。
第二个意思,将傻柱当做挡箭牌的让易中海实施接济贾家的勾当。
没想到刚提及了傻柱的名字,傻柱便发现了易中海的伎俩,提前一句话堵死了易中海的所有退路。
“柱子,一大爷也知道你不好做,可是在不好做,也比贾家强,四合院里面,柱子家的生活水准,一直排在第一位,自行车、收音机等等,一大爷也不是非逼着你做,你是厨子,你有条件的情况下,帮扶一下贾家,秦淮茹刚刚生养了两个孩子,需要营养,孩子也需要奶水。”
“我是厨子,可轧钢厂什么光景,您比我清楚,每天做多少饭,蒸多少馒头,都有定量,就连我们这些人的吃吃喝喝,也得尽可能的算计着,您的这个提议,我没法做到,您呀,另请高明吧。”
由于傻柱的撂挑子。
大院大会就这么虎头蛇尾的完结了。
也不全是。
众人临近散会的时候,棒梗突然喊了一嗓子,询问她奶奶啥时候吃席,换来了贾张氏的大巴掌伺候。
这是傻柱认知中。
贾张氏第一次动手打了棒梗。
……
贾家。
贾张氏一脸平静的看着刚刚生育完的秦淮茹。
眼神中没有死了儿子的愤怒,脸上没有折了儿子的不满,整个人从里到外处处显露着一股子诡异的平静。
她认命了。
人死不能复生。
贾东旭都变成灰被丢在了地里,贾张氏就算在愤怒十倍,恐怕也不会让化灰的贾东旭死而复生。
在人死了的既定前提下。
贾张氏想的如何保证贾家的利益。
贾家的利益自然也就是贾张氏的利益,她可不想就这么灰熘熘的滚回到乡下,把老贾和小贾用命换来的城里人的身份及轧钢厂的工作,拱手让给秦淮茹。
这是贾家的东西。
致死也只能姓贾。
她在聚精会神的打量着秦淮茹。
漂亮!
这是给贾张氏的第一印象。
这么漂亮的儿媳妇,却成了寡妇,却要被别的男人惦记。
丰韵!
这是给贾张氏的第二印象。
这么丰韵的儿媳妇,真要是嫁给别的男人,贾张氏死去的儿子便等于戴了绿帽子。
诱惑!
这是给贾张氏的第三印象。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认真的打量着秦淮茹,发现了秦淮茹身上的优点。
心微微作痛。
秦淮茹越是优秀。
贾张氏就越是担心。
虽然生了三胎孩子,是四个崽子的妈,但由于种种原因,秦淮茹貌似没怎么吃过苦,脸上也没有那种劳累的皱褶。
贾张氏身为女人。
本身又是一个寡妇。
秦淮茹经历过的遭遇,她遇到过,秦淮茹没有遭遇过的事情,她也体验过,晓得此时变成寡妇的秦淮茹会面临着什么。
首要威胁,就是改嫁的诱惑!
贾张氏担心的便是秦淮茹的改嫁,就如当初贾张氏的婆婆担心贾张氏改嫁一样,都在怀疑寡妇儿媳妇要跑。
牵牛要牵牛鼻子。
对症下药。
算是报复。
把当初贾张氏婆婆使唤在贾张氏身上的旧招,原封不动的使唤到了秦淮茹的头上,让秦淮茹一辈子为贾家当牛做马!
算是威慑。
不说话。
就看。
跟熬鹰是同一个道理。
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秦淮茹被看的浑身发毛,她从贾张氏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子毁灭的疯癫。
头皮有些发麻。
怕了。
“妈!”’
声音都在泛着颤抖。
贾张氏没有回应秦淮茹的呼喊,她伸出手,摸在了秦淮茹的脸颊上,手掌传来的那种感觉,很明显的察觉到了秦淮茹在惊恐。
这就对了。
要的就是秦淮茹的害怕。
只有害怕了,才能继续后面的那些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