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切从简!”
他一发话,众殿阎王立马高喊:“礼毕!”
这点眼力见儿再没有,可就不配在高位上混了。
“走,夫君抱你去睡。”他当众抱起无忧,让所有都来观摩的人类也是大吃一惊,酆都大帝居然是个宠妻狂魔。
一时间,酆都大帝如何如何宠妻,都在一众想象力丰富的人与人之间成倍流传。
红烛高照,左央刚想揽娇妻入怀,“夫君,别压到我的噗噗。”不知何时,她手里竟多出了一个物件儿,一只极小的纸扎马,跟个宝贝似被她放在了两人的枕间。
“宝贝,要不收进空间里吧。”这丫头,被拐到这儿不想着逃跑,居然还有心思扎纸马玩儿。
她连忙护着:“不行,万一被焱多余烧坏了怎么办?它可是会动的。”
“宝贝,是不是夫君来太迟了,把你气糊涂了。”这纸扎马怎么可能会动?
“夫君,它真的会动。”说完冲着纸扎马喊话道:“噗噗,动!”
烛光下,纸扎马昂首的马头上顶着两个小犄角,通体雪白,脖颈处悬挂了一对儿小铃铛,它喷气成雾,优美地迈动着四只雪蹄。
蹄下无声,却又在两枕间如履平地,“宝贝,你……你怎么做到的?”
正当无忧想要回答时………
殿外响起了一道慌张焦急的嗓音:“帝君恕罪!不知哪个歹人偷了生死薄,请帝君下旨允臣搜查人间酆都,属下一定要将那贼人擒拿归案,剥皮抽筋。”红判官领着小鬼全部跪在了长生殿外。
酆都大帝又称长生大帝、北阴大帝。
“正是洞房花烛夜,你让本帝现在处理这等细微末梢的破事儿?”左央沉声一喝!
妈的!这些鬼是不是没有脑子!
“夫君,他说的是这个吗?”无忧从枕头下扯出一本破烂不堪的本子,左央随意翻了两页就扔了出去。
“生死簿给你,快滚!”一道虚影落入怀中,“这这这怎么少了这么多?”每一页没有写字的边边角角,全都被撕掉了。
“没出息的东西,帝后撕下来玩儿了,滚!”
一听是帝后拿去玩儿了,红判官魂体一抖:“是是是,小鬼这就滚!”当真身子一躺与众鬼向后翻滚去。
殿内,“无忧,你真的好美!”左央白骨玉指细细临摹着她的美色,自从魔化后,她的身段姿容越发妖娆魅惑,每每多看一眼,他都会百爪挠心。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此刻他露出少有的腼腆,让无忧也两腮飞霞,含羞细语道:“夫君,我们真的……”
咚–––
此时,突兀的钟响让红帐中的二人摸不着头脑。
“帝君,酆都万万年未开,您该上朝办公了。”五方鬼帝,十殿阎罗领着一众朝臣跪在殿外。
“请帝君归朝!”
酆都,即地狱,专责处置阴间事物,作为冥界最高的掌权者,除去掌万物生灵外,酆都大帝还一手掌控着人间生前的魂魄及死后的残念。
“在其位谋其政,夫君还是去忙吧,忙完早点回来。”无忧知道今夜洞房怕是要泡汤了。
“好吧,那夫人陪我一起去。”他一手扯住无忧的衣角苦闷说道。
“好,一起去。”
只是刚进殿坐了不到十分钟,无忧就嫌闷溜之大吉了。
“怎么这么多?你们十殿阎王万万年都干什么去了?”左央一瞧媳妇儿丢下自己跑了,顿时心里烦躁,神色不耐看着堆积成山的批文。
“这些都是需要帝君阅览批示的。”
须臾,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朝臣们躬身一拜:“臣等愿替帝君分忧!”说完一一上前,双手捧起一个批文坐在殿内细观。
看到他们的举动,左央这才满意地又看起了批文上的字。
酆都帝宫很大,无忧将手中纸扎马往地上一扔,纸扎马立刻就变成了一匹活灵活现的俊美良驹,无忧翻身上马,“走吧,我们去街上瞧瞧。”
纸扎马是用生死簿的纸所造,不一会儿,马儿就驮着无忧出了帝宫。鬼差看到无忧身上的那套囍服,纷纷行礼叩拜,一路上回“免礼”二字,竟口渴如斯。
“烦死了,结婚当日被朝臣劫走新郎,这万世也只有我这个倒霉蛋了吧。”她懒洋洋趴在纸扎马上,头也歪垂在一侧,一袭囍服随风吹扬在身后,像凭空长出的翅膀一般,美艳四方。
“帝后娘娘,你是不是口渴了?”稚嫩的声音未引得无忧抬头,只是无力的回了句:“嗯,快渴死了。”
“娘娘何不下来尝尝我家的梅子茶。”
听到梅子茶,无忧慵懒的舔了一下嘴唇,又闻到一种甜甜的香味,这才抬眸看到一家茶馆前迎客的小女孩儿。
她扎着小辫,发白的衣裳有点破旧,却干净无尘,灵动的小模样甚是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