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唉~怪我笨拙,不小心打碎了秦老爷家的夜壶,没有工钱领,她说会给我活干,一天一结,我就应了。”
谁知到了这里,不管吃的也不管喝的,这里又处处都是毒,他别无二法,为了活下去只能吃着土块儿充饥。
崔不群暗叹:还是主子考虑的周到,岳母大人万不能在这里苟延残喘了。
“大哥哥,你要见我阿娘吗?她很漂亮的!”小姑娘此时已经恢复生机,手里握着一把五颜六色的糖糕,吃的满嘴碎屑。
“快点把嘴擦一下。”
崔不群嫌弃的掏出一条丝帕直接扔在了那鄂的脸上,小丫头没有生气反倒咯咯直笑。
“大哥哥,你扔的也太准了,好厉害…”她随意抹了两下就塞到了自己的怀里,徒留崔不群停顿在半空中的手。
“大哥哥,大姐姐呢?是不是她让你来救我的?”
一听,崔不群满脸不悦,这媳妇儿这么傻,主子不会是看错了吧!
随后又摇摇脑袋,心中否认道:主子怎么可能有错?有错,肯定也是他的错。
“大哥哥,你不舒服吗?一直摇头,我阿娘有药,我们快去找她吧。”说完小姑娘就拉着他的衣摆往前拽,手上红红绿绿的糕糖全部粘在了他的外衫上。
“自己的亲媳妇儿…这可是主子好不容易给自己挑的,忍住忍住……”
一路上,崔不群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要生气,直到这小家伙说要爬土洞。
“大哥哥,跟上啊!”此时那鄂把自己完全隐在黑暗中,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还能辨别。
“出来!”崔不群明显有些不悦。
“大哥哥,怎么了?”她刚爬出洞口就听到天空中有马声嘶鸣。
“大哥哥蹲下!快!”
小家伙一把扯住崔不群的腰带将他往下带,“你干嘛?”
“飞马开始巡逻了,首领快要醒了。”
在和城,首领或部族有地位的人通通都是白天休息,晚上醒来,因为这里白天只有平民才会出门劳作。
白日里都是为了生计奔波,无论男女,只有到了夜里和城特有的“风土人情”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夜生活。
“你叫什么名字?”崔不群趴在黑洞中发问。
“那鄂,在咔布语中意为边界,大哥哥呢?”她口齿伶俐,思维也清晰,倒教崔不群有些意外。
“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不知道……”
听言崔不群又暗自叹了一口气,她这么小,懂个屁啊!
“大哥哥,我们走吧,阿娘该醒了。”看到她往洞里爬去,崔不群只好认命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两人就从荒院钻了出来,“大哥哥,跟我来。”
她领着崔不群离开荒院继续前行,趟过廊下,不一会儿她小心的站在一排房子的后面,挥舞着小手示意身后的尾巴跟上自己。
“真的是首领说的?”
一道哀泣的声音,让活跃的那鄂瞬息变得沮丧,这个声音,阿娘,她阿娘哭了……
“看到了吧,长的好看却没有武力傍身,这就是血的代价。”
海肆及蓝皇族人全部深低着头,无以反驳,予以高冠,却无力守护,下场只能是冠落命丢。
无忧知道,其实这也怨不得蓝皇族,若第一任海皇不定这个破族规,他们也不会死伤如此惨烈,要知道乌金族勇猛善战,这正说明了鲛人并不是只有“柔美”这一个代名词。
“乌度,去把帝君找来。”说完就地一坐,拿出颈间的鲛皇珠预备为他们疗伤。
乌度颔首离开,此时,有几个年幼的鲛童躲在年长的鲛人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小脑袋,怯懦糯地问道:“海皇陛下,你会不会去救她们?”
声音稚嫩空灵,宛若黄莺,相传鲛人最善歌唱,每个鲛人都有一幅极好的嗓子,今日一闻,果然非同凡响。
“会,我不止会去救他们,我还会将那些黑毛猪全都宰了!”
她的声音冷冽阴狠吓得那些鲛童大气都不敢出,瑟瑟发抖低着脑袋不敢看她,无奈她只好调整呼吸,微绽梨涡浅笑道:“谁能告诉我,他们都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蓝皇鲛童挥手道。
“不对,你要说:回禀海皇陛下!”旁边一个稍微大一点的乌金鲛童开口纠正道。
“哦哦,我知道了。”
那鲛童迈步上前,冲着无忧大礼一拜:“回禀海皇陛下,他们是四面八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