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给,也是一种能力的展现。
不然张夏若看自己不顺眼,同在一个城市里,后继的事很难做的。并且他所做的事,有可能是国人自古以来从没有做过的事。
内中真正情况王安石也不知道,所以立即驳斥。
张夏无语。
是啊,就是一个钱氏竹笼法筑堤,看似很简单,可为什么以前没有人想到呢?
这个方法也很简单,就象筑圩一样,都是简单的方法,然而几千年都过来了,又有谁想起来?
王安石又说道:“郑大夫还有一个顾虑。”
“什么顾虑?”
“最好的方法在这里。”说着又拿出一封信·其实就是一份图纸,以及一些说明。最好的鱼鳞塘是让条石纵横交错,条石间凿出槽榫,这与用绳子串石原理差不多·可后面产生变化。不是用绳子,而是用铸铁强行嵌合,合缝处用油灰与糯米浆浇灌。接下来又是一样的筑堤,用一根根的梅花桩与马牙桩钉死在石塘下面。
仅中间产生一个新变化。
但这才是真正的鱼鳞塘,不过成本嘛,也是真正的成本。
所以让它与长城、大运河并列为中国三大土木工程。
关健是成本的考虑,还有现在的钱塘江·不是后来的喇叭口,那种喇叭口危害才最大的。盐官与海盐百姓被这种喇叭口折腾了好几百年现在ˉ是三角形,没有什么阻碍,潮水一字形来了,哗一下子到了杭州。
但到了杭州,潮流威力渐渐下降。杭州最悲催,其次才是盐官与海盐。有危害,然远不及后世的危害。值不值得用这种最昂贵的鱼鳞塘法。郑朗做了一些改良·用绳索代替铸铁之法。
张夏拿着两份图纸在手中有些发愁,有的话不用说,都到了这层次郑家子也赞成前一种方法·毕竟经费是严重的掣肘。
可想一劳永逸,还是后一种办法最妙。
“我们打扰了张转运使,”王安石与严荣略一欠身,告辞。
如何选择,是张夏的事,郑朗绝对不会插手,两少更不好插言。
两人走了出来。
杭州百姓认识他们的没有几个,还有三人赶到太平州参加了郑朗那个会议。
带着王家兄弟,在杭州城转了转。
一座很大的城市,多少人口不是他们所能过问·可从坊间听到一些消息,仅仰籴而食,也就是自己不产粮,靠买粮食谋生的百姓达到十六七万人,南北二厢商业区还不算,柳三变说参差十万人家那是过了·可参差八万人家差也差不离。
加上大量的过往客商,每天要购买**十石粮食才能维持百姓用粮,所以杭州运河米对杭州格外重要,被杭州人称为北门米。
城市的东面就是钱塘江,西边是西湖,一江一湖将整个城市挤成狭长形,还有一点,水多桥多。
一路走过去,这才是真正的江南水乡城市,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褐瓦走檐,百姓富足。一路走一路看,一直到北门大运河畔,是看看新来的官员。
朝廷不但让郑朗来到杭州,还有一系列的官员先后到达杭州。
叶清臣也是君子党行列,放到两浙担任转运副使,与他同时放到杭州来的有富弼,以及上书的苏舜钦。吕夷简不在京城,可京城里还有一群“小人”。
让你们到杭州,看喈家是怎么做君子的。
还有几个人,比如范仲淹的连襟郑戬,同娶李昌龄的女儿,李氏虽死,两家关系依在。还有大宋,因为其忠厚,也被无辜的划在君子党行列,李淑害之,进言曰,宋,受命之合也,郊,交也,合姓名不详。
不要说李淑无耻,他本来就是一个无耻之辈。
夏竦能说果断的反击,抛开君子们记载的史书,恩怨其实是一笔超糊涂的糊涂账。他是无人招他,也会咬人的那一种。
赵祯不以为意,为了保护,这才将大宋正式改名为宋庠。都是“小人”憎恨的对象,另外一个人有些不敢动他,韩琦!
窜夺下,叶清臣放到两浙。
看一看郑朗能不能感化。
休说京城里的一群“小人”,吕夷简在京城为首相时也让他们吵得怕。
还有一批人,韩亿还在京城,又来央请,俺不是宰相,也要照顾俺儿子一下,官不要求太大,只求一个小小的参军事。有没有搞错,如今杭州非是太平州,无论是参军事,判官推官,都是很重要的官职,顺便混一个政绩。
居然还真让他求着,让韩绛来到杭州。对韩绛·郑朗不排斥,听到后没有作声。
凑热闹的人不止他一个,吕夷简看到新中庸出来,自己三儿子就象冉冉升起的新星·十分欣慰。这个起点终不一样,自己儿子就怕没有才能没有政绩,有升起来会远远超过那个王安石与什么司马光。
不用他出面,有人说话,吕公弼来了。郑朗两个学生来了。新进士薛利和、崔黄臣,因为吴育在临安县做县令颇有政绩,让他弟弟吴充也来了·范镇判为七十几名,天下不服,也调到杭州。
数名ˉ宰相之子,还有有实无名的新状元,船未来,观者如山。
王安石与严荣隐在百姓身后,苦笑道:“这一下先生有的受。”
受赵祯忠告,几子当面都喊先生·可在背后继续称呼郑朗为先生。
严荣因为长得胖,走了那么远,天又热·坐在一块青石上,不由地用手擦着汗水。
然后挠头。
他的心思很单纯,可在其他几子薰陶下,简单的一些权谋官场之术还是知道的。
想了一下,也觉得老师会很麻烦。
这一行他们先过来,就是察看的,替老师先看,看杭州的真相。虽繁华,可很多地方存在着问题。远不是此时繁华的杭州城所展现的假象。比如盐,盐场之苛·让他们看得惨不忍睹。老师不来便罢,一来以他的脾气,非得插手。难道直接与朝廷的盐法直接腓?
还有茶、酒,以及一些湖田、寺田,远不是当初的太平州。
这一行人前来更是麻烦。
叶清臣、富弼、苏舜钦是君子,叶清臣马上还是半个上司·老师要将杭州收入变出来五六倍,动作非同小可,可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活动”,这些君子连皇帝都想拉一马,况且老师。特别是那个苏舜钦,让他们感到很危险。
这人以前在老师学字时,有过一段时间交情,那是sī交。放在公务上,此人又是一个类似石介xìng质的jī进危险人物。
以及吕公著,韩绛。对此老师理论很简单,为己及人。何为为己及人?郑朗做了一个简单的比喻,十几个孩子掉进河中,其中有一个是自己儿子,先救自己儿子是对的,但救上来后,要立即救别人的孩子,那怕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才是德操。如果将别人的孩子一个个救上来,坐看自己儿子在眼前溺死。那不叫爱,叫戾气。连自己儿子都不爱,有什么资格谈爱别人的儿子?
放在公务上,自己儿子犯了错误,那么应当处罚,这是公平,要么不让他做官。这也是大家与小家的兼顾。可反之,若自己儿子有本事,要勇敢地将他推荐出来,而不是自污。所以说举亲不避仇,这才是上古士大夫的风范。
因此有了这个基础,若是好,老师会重用,不好,老师必然不会重用,甚至弹劾朝廷。但这两人后面的父亲······
以及新进士,这些人新中进士,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前来杭州做什么?抛开他们进士光彩的外衣,不如从太平州召一些有经验的老吏过来。
但朝廷这一换,会换掉一半官员。又是不大好,还不如当初去太平州,赵通判带着一干官吏继续维护着太平州的事务,老师不作声不作气将太平州细细察看后,这才改天换地。中间很长一段时间,正是有赵通判坐镇,才得以平稳过渡。
“是啊,王三郎,朝廷这样做不大好,”严荣又擦了一把汗水说道。
“岂止不好。先生是中庸之道,可终是年龄少壮,恐怕来的诸位新进士也多比先生岁数大。又有这么多麻烦,还有几位来历很大。会超过老师的中庸能力范围。”
严荣低头不语。
老师的中庸之道不是平衡之道,是调济之道,但这个调济之道,也要调济的人有能力有资历,就是知道这个道,能将吕夷简与范仲淹两党调济得好么?
然后抬起头,看了看远处,远处就是西湖,万里的荷花遮天蔽日,无数妖娆的红莲在碧叶间绽放,山sè空,严荣道:“五六倍啊。”
老师才能是相信的,可这个五六倍让严荣也不解。
其实在远处京城皇宫里,赵祯听到王昭明禀报后,同样也不解,在他想来,所谓的支持,需要国家大量钱帛、人手,可仅是法令,而且仅是市舶司的法令。
只要将杭州收入增加五六倍,朕将几个市舶司全部交给你,让你折腾行么?
然后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还有什么能阻挡着宋朝向更繁荣昌盛进步?连年的灾害都不行,只是稍稍恢复一下,宋朝又比以前更加安定,因此举国上下在准备一场千古未有的大祭祀,文武百官群策群力,以宋绶为首,重新绘制《卤薄图记》,共十卷长文,说明郊祀大典所需的玉辂大仗与诸班法器,散扇、御马等等。仅动用的人手整两万零六十一人。
赵祯看着两万多人的排练,脸上难得的lù出笑容。
可这是一个悲催鬼,你千万不要高兴,一高兴,宋朝的问题就会全来了,越高兴,宋朝的麻烦就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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