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
“见到本国舅,不会行礼吗?”
当着这么多人,孙显宗觉得很没有面子,要知道以往,他这个国舅走到哪,都是一片的谄媚之声。
谁想今天,居然被一个小兵视而不见。
谁知道那亲卫,根本不管他的面子,直接说道:“军中在职,不便行礼,见过国舅,我是来给宁阳候传话的。”
“算了,你说吧。”孙显宗现在还没想好到底怎么对付陈懋,其实相比与之为敌,他更倾向于讨好一些,先稳住陈懋。
但陈懋是怎么想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亲兵说道:“我家侯爷新任京营总督一职,在府中大摆宴席,请各位在京营中供职的将爷们前去一叙。”
“啊?”孙显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好啊,本国舅也正想找陈懋叙叙旧呢!”
“你回去告诉他,改日本国舅一定登门拜访!”
听见这话,那亲兵一步没动,站定在远处,脸色顿时变了,淡淡道:“那不好意思,卑职接到的消息,是让各位现在就去。”
“我家侯爷,可等不了几天这么久。”
“你说什么?”孙显宗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怒道:“你一个小小的亲兵,这是在威胁本国舅不成!”
话音落地,周围京营的将官们全都拍案而起,怒斥不已。
“你也太放肆了!”
“我看今日你是不想走出这个大营了!”
“来人,来人!”
那亲兵缓退一步,将手握到了刀柄上,面露杀气:“怎么,我家侯爷奉皇命行事,国舅爷抗旨不遵,莫非是有心造反吗?”
语落,营外传来一片的铿锵之声。
哗啦啦的脚步声响起,却是数百名陈懋从福建调回来的平叛军队,这些人从营地中钻出来,对大帐中的众多将官虎视眈眈。
而将官们手下那些平日在京营吃喝惯了的闲散人员,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个个还没等起床便被控制住。
眼见场面不对,对方是有备而来,孙显宗面色阴晴不定,忽然笑道:“好说,好说,不就是赴个宴吗。”
“本国舅现在正好闲着,去一趟便是。”
余的将官接到眼色,也是纷纷调转口风,同声附和。
“对对对!”
“我们现在又有时间了,这就去,这就去!”
那亲兵微微一笑,将手从腰间的佩刀上放下来,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那国舅爷,请吧?”
“我家侯爷,这可是第一回请人赴宴。”
孙显宗边走边冷笑道:“那本国舅还要谢谢他的面子了?”
“都来了,坐吧。”
宁阳候府。
一脸笑容的陈懋,身着盔甲,腰配银刀,举起酒杯道:“承蒙各位海涵,莅临我宁阳候府,请满饮此杯。”
众京营将领一脸狐疑,脸上都是又畏又惧。
他们都不知道陈懋这是要干什么,就任的第一天连京营都没去,反而找他们来这里搞什么宴会。
“不敢当。”孙显宗这时站起来,端起酒杯道:“宁阳候威名远扬、功勋卓著,能设宴邀请我等,这是我等的福气。”
陈懋听出孙显宗话中对自己的招揽之意,一笑置之:“国舅爷此话过重了,我陈懋不过是因祖上战功,得受太祖、太宗皇帝恩荫,矢志报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