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为郕王,皇位与朕无关,谁料,朕之大兄御驾亲征,车驾误陷虏庭,亲身北狩!”
“我圣母皇太后,务慰臣民之望,属心朕躬。”
“两京及各地皇亲、公、侯、伯,暨尔等在廷文武群臣,军民、耆老、四夷朝使,复以天位不可久虚,合辞上请,要朕早定大计。”
“尔等还记得朕当时是怎么说的吗?朕再三辞受,皇太后仍下懿旨,命朕君临天下,彼时瓦剌围城,人心惶惶,朕岂敢固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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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受之!”
朱棣站在台子上,面对一众战战兢兢被绑来观礼的大臣,嘴角微微一翘,继续说道:“而今景泰元年,瓦剌人已被击退,却仍不肯送还朕之大兄,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太上皇北狩半载有余,如今发回手书,欲禅让皇位于朕。”
“宗庙之礼不可久废,朕只能再受,为正皇帝!”
一番话说完,底下顿时起了一片的议论之声。
“禅让大典是什么道理?”
“太上皇手书是真是假尚未确定,何况本朝从未有此等先例,强行举行禅让大典,名不正、言不顺!”
大臣们纷纷反对,但碍于周围的禁军及带刀侍卫们明晃晃的腰刀,根本不得退去半步,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台上。
朱棣既然要把他们强行架过来,自然也就根本不在乎到底有多少人支持,有多少人反对。
反正无论如何,这禅让大典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朕欲受太上皇之禅让,去代皇帝之位,为正皇帝,诸位以为如何?”朱棣勐然抽出御剑,大声喝道。
文臣们还在反对,却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叫喊声。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
却是在汪泉、陈懋、王骥等人带领下的禁军及京军兵士们纷纷举起刀枪,大臣们的反对声音与之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内阁首辅王直站在前列,感叹道:“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这位陛下,莫非真是太宗皇帝转世不成?”
于是他第一个上前,带头伏跪:“陛下万岁。”
见到王直已经表态,余的朝臣们纷纷动容,一些摇摆不定的大臣也知道此时无力回天,一个接着一个的伏跪下去。
“臣内阁次辅陈循,参见正皇帝陛下!”
“臣大理寺卿王文,参见陛下万岁!”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顾曜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那些孙氏旧臣,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既然无人反对,朕便于今日,重登大明皇帝位,年号仍为景泰,如此,太上皇之位便没有必要存在了。”
朱棣环视一眼,伸出手,西苑练兵场内不过一会儿便安静下来,于是大声说道:
“今日起,废朱祁镇太上皇位,废钱氏太上皇后,贬朱祁镇位号为沂王,皇太子朱见深一并贬为沂王世子。”
“令沂王世子由东宫出居十王府,非得朕之亲诏,不得出府半步,其成年后,无论就藩还是袭王爵,都要以朕之诏命行事。”
十王府,这地方本就是朱棣上一世的时候下旨建的。
用途也很简单,用以让在京的王爷以及那些还未就藩的亲王所居住,这是当时朱棣监视汉王、赵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