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干什么?”话锋一转,张仙医直接被周念逼到了墙角。
周念一言不发,突然抬起右手。
张仙医吓得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老脸,叫道,“打人犯法!”
“哈?”周念皱了皱眉,忽然感觉眼前的老骗子有些好笑,“呵呵,张仙医,我搔头挠痒而已,你干嘛怕成这样?”
“挠头?”张仙医把手往下移开了一点,透过指头缝看着眼前的少年,老脸顿时一红。
周围的病患都看呆了,堂堂水之城里的张仙医,救世的活神仙,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吓怕了?
原形毕露!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看清了张仙医的本来面目。
有几个性子直的壮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慕名而来拜见的张仙医,居然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可恶!
“草,原来是个老骗子!”
“退钱,我要退钱!”
“妈的,害老子白跑这么远来寻医问药,没想到竟是个老废物,敢情我被人当猴耍了。”
人群开始躁动,一有人带头,原本排队的病患呼啦抄全上来了。
“砸,给我砸!”其中一名矮个子男人显然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落井下石的勾当他素来喜欢干,这会儿见张仙医大势已去,竟自告奋勇地当起了领头羊。
一语似是激起了民愤,众人可全都乱了套了。
别看他们身上都带着病,可怒火上来了,竟有如神助,能出力的出力,能挖苦的挖苦,总之没有闲着的,反正都是发泄,痛打落水狗这种事,不少人不给钱都愿意干!
“铛铛!”
桌子也翻了,牌匾也掉了,纸笔墨砚到处飞,连门都被拆了下来,屋外发泄还不解气,索性全都冲进了屋里,见到什么就砸什么,药柜药材被弄了个稀巴烂,就差一把火把房子给点了。
众怒难犯,张仙医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求求你们,别砸了,这可是我一辈子的家当,给我留个棺材本吧。”
他边哭边去阻拦,可谁见了都把他推到了一边,就像一个脏兮兮的皮球一样,被人踢来踢去。
一番打砸,十多分钟,屋里屋外乱成了一锅粥,没人给予同情,临走时还不忘朝张仙医身上吐口水,大骂一句老骗子!
众人扬长而去,张仙医眼瞧着现在冷冷清清的门面,鼻子一抽,流着老泪瘫在了地上。
“呜呜没了,都没了!我的家当,我的棺材本!”
可痛哭一阵之后
“怪你,都怪你,都是你这个臭小子害的,你要赔偿我!”张仙医忽然找上了周念,此时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底气,竟敢叫上板了,脸上满是怨毒。
破罐子破摔,一无所有之后,他的胆子居然比之前大了几分。
周念摊了摊手,“又不是我砸的,你要赔偿,找他们要去啊。”
张仙医一脸不忿,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你瞎掺和,我的老底岂会那么容易被揭穿?都是你!”
“喂,老无赖,你还要不要脸?你不找我麻烦,我吃饱了撑的揭你老底?谁让你说我有血光之灾的?我看是你流年不利,该当倒霉,你就权当破财免灾吧。”之前张仙医说给周念的话,此刻却义无反顾地反弹了回来。
“破财免灾?说的轻巧!”张仙医急了,忽然从地上蹦了起来,手掌迅速摸向怀里,竟掏出了一道黄色的符条,连含糊都没含糊,捏在指间用力一挥,直接朝周念的胸口扔了过去。
他就会这一招,可也别小看了这一招,因为那符条上面的气息有些猫腻。
符条来袭,其上弥漫着一股十分邪恶的煞气,飞行速度很快,离开张仙医的手指时竟跟活了一样,连翻滚带弯曲,甚至都会拐弯,打着卷儿似的胡乱飘飞,眼看便要扎进周念的身体。
神情骤变,初见符条时周念便感觉到了这玩意儿的不对劲,脚尖点地迅速急撤,刚刚稳住身形,右手突然探出!
“滋!”
死死捏住符条,一道电光俨然幻灭,手指那里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电了一下,竟有点麻。
“嘶”虽然只有一下,但周念还是略感疼痛地咧了咧嘴。
“什么?”
一击未果,张仙医倍感意外,他这一招偷袭绝技可是练了十多年了,少逢敌手,屡试不爽,多少英雄好汉折在这上面,甚至连二星武者都能中招,怎么眼前这小子,竟轻易破了?
不可能,我是不是眼花了?
心中困惑,张仙医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现实还是把他推向了失望的深渊。
老脸略微煞白,张仙医都有些哆嗦了,叫道,“小小子,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周念理都不理,低头仔细看着手里的符条。
那符条也就跟食指差不多长,两指并拢来宽,通体黄色,上面用红笔写着稀奇古怪的文字,晦涩难懂,好像是敕令,初入手时略遭电击,其上的气息似是一种真实存在的活物,可是被修炼者的灵气稍微抵消一下,便跟普通的黄纸差不多了。
甩了甩手里的符条,周念抬起了头,很是好奇地笑道,“呵呵,张仙医,这是什么啊?”
“要你管!”张仙医爆喝,干枯的手掌握的死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你刚才问我什么?”
“你!”张仙医气恼,从年龄上来看他算是周念爷爷那一辈的,可在这弱肉强食的水之城里,年龄大又怎么样?实力才是王道!
眉头紧皱,张仙医很是愤怒地爆喝,“我问你的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