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双手抱胸,拿眼打量着走过来的周念,还没来得及发作,身后的一名跟班可就嚷嚷上了。
他叫姚五,年龄也就三十岁出头,穿一身黑,长得膀宽腰圆、五大三粗的,贴身伺候张文远将近三年了,平日里既是他的跟班,也是他的打手,实力虽然不强,但他却很会拍马屁,挖绝户坟,踹寡妇门,什么坏事都做过,坏水和花花肠子一肚子,拿刀把他给切开了,一身黑!
都坏得流油了!
眼瞧着周念非但没走,居然还有胆子折返回来,这可是个绝佳的表现机会,岂能放过?
心中偷笑了几声,姚五迈步就挡在了张文远的前面,叫道,“小子,我家少爷让你滚,你没听到吗?”
啥叫狗仗人势?姚五指望这个能吃一辈子!颐指气使地指着周念的鼻子,声音更是阴阳怪气。
周念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你家少爷?呵呵,你家少爷又算哪个葱?”
“什么?你你居然侮辱我家少爷?”姚五突然瞪大了双眼,扯着嗓子嚷嚷道,“我家少爷可是张家的人,水之城里数一数二的家族大少爷,你惹得起吗?”
“哦,原来是大家族里的人呐。”
“哼,知道怕了吧?”
“嗯,有点儿,我都快吓尿了,麻烦你给我端个夜壶来,不然我真能尿你一身。”
“你!”姚五火了,眼前这小子分明就是在消遣自己!
俏皮话说的一套一套的,连赫赫有名的张家人都敢戏弄,这是个刺头儿啊!
眉头紧皱在一起,对付刺头儿,姚五也是有着很多种办法,最立竿见影的手段,便是用强。
人是贱皮子,不打不行,打一顿就老实了,这是姚五多年来当跟班总结出来的经验,百试百灵。
指骨掰得嘎嘣作响,姚五下手也是毫不客气,不由分说,挥出右拳便朝着周念的脑门砸了上去。
拳头足有沙包那么大,挥动中都呼呼带风,其上漫布着一股遒劲的灵气,显然是要下死手。
可他的速度虽快,但却没快过周念,紧贴着拳头迅速下蹲,躲过之后,周念身体陡然跃起,抬腿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姚五可没想到对方敢还手,毫无防备,便挨了个瓷实!
“砰!”
沉重的闷响,周念虽然没动用灵气,但其上的力量已经足够大了,直踹地姚五离地倒飞,落地时开始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如同一个被踢出去的皮球,足足飞出去十米开外!
周围的客人们听到动静,视线迅速转移,各个心里直嘀咕,“有人打架了?”
那可得看看热闹。
可看热闹归看热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尤其是看到其中一方是张家人时,客人们可全都有意无意地离远了一些。
人生在世,出名不外乎有两种,要么名声鹊起,要么臭名昭著,张文远身为张家的纨绔子弟,欺行霸市,坏事做尽,显然是属于后者,他的尿性来这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躲都来不及呢,谁还敢触他的霉头?
曾敏博一脸惊愕,他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个不听劝说的犟脾气,可没想到他会动手打人,而且打得还是张家的人,一脚踹飞姚五,这不是变相地打张文远的脸吗?
这小妖小店可是自己的地盘,周念如此撒野,摆明了是给自己出难题!
顾忌到张文远身后强大的背景,曾敏博的脸色可就阴沉了下来,一脸严肃地走上前去,身后拍了拍周念的肩膀,“小哥,你过分了!赶紧给张公子道歉!”
周念回头,“道歉?我凭什么道歉?明明是他先动的手,我属于自卫。”
曾敏博一愣,对方说得的确在理。
可在理又有个屁用?公道王法对于普通人有用,对于身份和地位崇高的人来说,那就是一张白纸。
眉头紧皱,曾敏博就算无理也要争上三分,凝重道,“的确是他先动的手没错,可他毕竟是我店里的贵客,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还手。”
“哈?不还手?”周念忽然觉得很好笑,敢情挨打的时候还得站着不动,任由对方打了?
这什么逻辑?
连还手都不能还手,那干脆当个木桩得了。
这老头摆明了是偏心眼,那周念也没必要给他好脸色了,“呵呵,老掌柜,你说的这叫人话吗?我不还手等着他来打我,那我岂不成傻小子了?”
“你你大可以躲着点嘛,依你刚才的速度,又不是躲不过去,干嘛非要出手呢?”曾敏博实在没理,净挑一些没有营养的话来说。
周念挑着眉道,“你这是在怨我了?”
曾敏博两边都不想得罪,赶紧摆手,“那倒不是。”
“那他怎么不躲着点呢?他自己没本事中了招,你埋怨我干嘛?”
“我”曾敏博实在没词儿了,本想给对方找个台阶下,大事化小事化了,万没想到,这小子一点都不上道!
皱紧眉头组织着语言,曾敏博还没想好该怎么说,一旁站着的张文远却忽然开口说话了。
“呵呵,老曾头,你这是在和稀泥么?埋怨这小子两句就想了事,太不把我张文远放在眼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