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在哪儿!”张文远上去就薅住了孙泰的脖领子,拽着他焦急问道。
“大大少爷”孙泰被勒地差点不能呼吸,顽抗了一下,这才挣脱了出来,大喘气道,“我我有一个朋友,是水之城里的屠户,他之前得罪过一名画符师,曾亲身领教过锁骨符的厉害,不过他中招之后一点事儿都没有,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大少爷若是想彻底摆脱锁骨符,大可以让我把他给带来,问问他的方法。”
“哦?真的?”
“我我哪儿敢骗您呢,真真的。”
“哼,好,我命令你立刻把你那名朋友给我带过来,若是让我知道你撒谎,后果自负!”
“是是,我现在就去!”孙泰说完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推门刚要出去,却忽然被门口那里的张浩天给拽住。
“老老爷?”
“呵呵,孙先生别着急走嘛,犬子的病是挺让人费心的,他着急不懂事,你总不能趁机给他画张饼吧?空口无凭,万事得讲究个可信度,且不说你那朋友有没有遇到过锁骨符,若是孙先生此行一去不复返,岂不是把我们张家人给耍了?”
说到阴狠,张浩天的确是把好手,想的多又看的远,自然不会让孙泰一走了之。
孙泰一愣,这老油子莫非把自己给看穿了?
他刚刚的确有过一走了之的想法,就张家这动不动就杀人的尿性,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都栓不紧,有几颗头够他们砍的?
如今听到张浩天不肯轻易松口,孙泰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眉头一皱,孙泰略显紧张道,“那那老爷您的意思是”
“呵呵,孙先生,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张家素来注重脸面,被自己人诓骗,说出去总归被人笑话。”说时他忽然伸手摸向了怀里,然后掏出了一颗很小的黑色药丸,淡淡道,“孙先生,你想去的话,得先把这个吃了。”
“啊?”
孙泰微微张嘴,瞧清对方手里的黑色药丸时,瞳孔赫然放大!
三腐丸,张家最臭名昭著的毒药之一,吃过的人身体会经历三种不同程度的损害,从皮肉到五脏再到骨骼,逐步腐烂,最终化为一滩血水!
脸皮猛烈抽搐,孙泰噗通就跪在了地上,“老爷,老爷饶命啊!”
张浩天故作惊咦,“哦?孙先生这是哪里的话?你要救犬子,我张家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要你性命?”
“可这三腐丸”
“呵呵,孙先生请放心,只要你把你那朋友平安带过来,我自会给你解药的。”
“真真的?”
“呵呵,我何时骗过你,只要你吃下它,自可放心办事去吧。”
“这”
孙泰低头沉思,纵观自身处境,总归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伸手捏住张浩天手里三腐丸,孙泰把心一横,索性一扬脖,便吞咽了进去。
“啪啪!”
张浩天略显欣慰地拍了拍手,“好,孙先生不愧为我张家养了多年的供奉,果然胆识过人,你且速速离去,若是耽搁太久了,到时恐怕连我都救不了你了。”
威胁,还带着一点催促,但孙泰却拿他没招,只好按吩咐办事。
“啪!”
顺手关上了房门,孙泰火速离开了张家。
“爹,你说这老小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孙泰刚走了没多久,张文远忽然开口问道。
张浩天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以一副高姿态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苏强,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先解决了一下眼前的麻烦事。
视线微转,张浩天朝着屋里的四名护卫递了个眼色,然后在自己脖子那里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四名护卫顿时心领神会,一起上手,一人攥住一肢,很快把苏强牢牢困住。
“啊!老老爷饶命啊!”苏强顿时慌了,没想到张家人说变脸就变脸,自己一时拿不出有用的办法,就被当成弃物给处理了?
张浩天不阴不阳道,“哼,苏先生,别叫了,你叫也没用,我们张家白养了你这么多年,是时候要债了,你也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不中用,我张家养不起你这种废物。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让你知道,张家的供奉最近要大换血,对于那些没用的人,自然要被能者顶替。”
说时他忽然抬头,然后朝门口喊了一句,“林先生,进来吧!”
“嘎吱”一声,门外立刻走进来一人。
身材清瘦,手里拄着一根拐杖,两只眼睛是瞎的,除了赏金猎人林坏又有何人?
打从朱棉被周念斩杀之后,这老小子就一直憋着报仇,可他形单影只,又是个瞎子,只凭声音便想报仇,无疑是大海里捞针,回想起之前朱棉和张家的恩怨瓜葛,他算是搭上了一条线,索性把心一横,靠上了张家这棵大树。
朱棉的坛菜没送到,反倒为林坏铺了路,真是世事无常。
朝着张浩天抱了抱拳,林坏轻笑道,“呵呵,张老爷,有礼了。”
张浩天知道林坏看不见,也没回礼,只是语气比较亲和,“呵呵,林先生太客气了,那个,张兴,快给林先生看座。”
“不用麻烦了。”林坏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嘿嘿,张老爷叫我进来,是有事吧?”
“哈哈,林先生不愧为赏金猎人,一点就透,我就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张浩天爽朗大笑,话锋一转,忽然看向了苏强那里,“林先生,我张家素来不养闲人,在你身边这位就是你的上一任,你如今顶替了他的位置,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哦?上一任?”林坏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感觉到对方传来的急促呼吸,况且苏强现在是个将死之人,心脏早就吓得砰砰乱跳,莫说是瞎子,聋子估计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