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旁边的白阳平好奇,忍不住问道。
“因为”伸了伸脖子,甘子墨的目光忽然扫向了台下的众人,斟酌再三之后,却如鲠在喉,欲言又止。
他真想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可顾及到此事事关重大,这里又人多口杂,酝酿的话语到了嘴边,但还是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
一旁的秦霜华挑了挑眉,冷冷问道,“甘师兄,因为什么?”
“因为”
“哼,甘师兄,咱们神兵营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有什么话你最好当面讲清楚,自己藏着掖着算什么?”
苦问无果,秦霜华索性用了一招激将法,意图套出实情,但换来的却是甘子墨的勃然大怒,“呸,榆木脑袋,你懂个屁啊!你知道这件事牵扯有多大么?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秦霜华不以为然,轻蔑反驳道,“哼,我可不想某些人总爱心里装事儿,所以我腰不疼!”
“你”
“哎行了行了,我说你俩怎么一言不合总爱吵架?也不看看现在的场合!”白阳平不耐烦了,张开双手再度阻止了两人的争论,转头目视着甘子墨,脸上略带凝重,“甘师兄,你的秘密我们先抛开不管,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那名小女孩,人家已经满足了参加决赛的资格,你这样毫无理由地一句话把人给淘汰了,恐怕难以服众吧?”
“就是就是,你想让人下台,总得说出点道道来嘛,斗器大会的规定又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这样一口否决人家,分明就是欺负人嘛!”秦霜华随声附和,见缝就能插针,双手抱胸站在那里,活像个搅屎棍。
甘子墨脸色寒了寒,秦淑华的煽风点火他自然懒得搭理,但白阳平的肺腑之言却不能忽视,想要揭人短,首先就得找找对方身上有没有窟窿眼,毫无根据地淘汰别人,这与专横跋扈又有何区别?
万事总要讲究个公道,即使地位再高,也不能坏了祖宗留下了的规矩!
低头认真沉思了一下,甘子墨忽然抬头,望向了旁边的两位同门,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师弟,先让斗器暂停吧,这件事关系太大,我不能一个人做决定。”
“暂停?”秦霜华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这个节骨眼上你让我们暂停?这不是晾人吗?”
“事关重大,不得不暂停一下。”甘子墨老眼微眯,郑重其事道。
“可这样一来”
“师姐,我看甘师兄颇有难处,想来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不就先暂停一下吧,不打紧的。”白阳平摆手打断,说完不再多言,迈步走到了台上。
朝台下的一众宾客抱了抱拳,白阳平推迟比赛的理由说来就来,满是歉意道,“各位,实在抱歉,斗器决赛在即,但准备工作还需要我们精心布置一下,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我先代表神兵营在这里向大伙陪个不是了,烦劳各位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便朝众人深深施了一礼,慢慢立直身体后,扭头便走。
来到甘子墨身边时,白阳平一脸平静道,“师兄,我只能争取到这里了,我们赶紧走吧。”
“走,去我房里。”甘子墨迈步就走,在前面带路。
身后的秦霜华和白阳平相视一眼,旋即快速跟上。
“啪!”
关上了房门,甘子墨随便找个了座位坐了下去,仰面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上去分外惆怅。
“喂,别在那里装大爷了,快告诉我们吧!”秦淑华有些着急,催促道。
皱了皱眉,甘子墨迅速端正坐好,鹰隼般锐利的眸子里逐渐浮现出一抹复杂,迟疑了好半晌,他才幽幽问道,“你们还记得在三十年前,师傅是怎么死的吗?”
“三十年前?师傅?”
一竿子支到了三十年前,这可就说来话长了,秦霜华低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记得啊,三十年前,师傅死于一场大病,他老人家为咱们神兵营呕心沥血,日夜操劳,最终导致积劳成疾,不治而终的。”
“不对不对。”甘子墨忽然摆了摆手,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麻花,“其实师傅,并非死于那场大病。”
“不是死于大病?”秦霜华好奇了,“那师傅到底是怎么死的?”
甘子墨老眼浑然一冷,干枯的手掌不禁奋力攥紧,“死于重病,那是他老人家对于外人说的,实际造成他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一种暗器!”
“暗器?”白阳平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是什么暗器?”
“哼!”鼻孔哼出一道冷气,甘子墨声音低沉道,“九枚枣核钉!”
“枣核钉?”
“是的,九枚枣核钉,全部打进了胸腔,在重病的折磨下,加速了师傅的死亡!”
“这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是师傅亲口告诉我的。”
“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