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娘就把我跟爹一块安置在北院。北院可冷了,什么都没用,爹的神智又不清醒,我连哭都不敢哭,怕爹会烦躁,娘会生气。”南宫鸣两两眼红肿,嗓音沙哑,“如果爹跟娘真的会和离,我不知道选谁。” 因为选谁,对南宫鸣来说,都是无尽的深渊。 “晴鸢,南阳侯就没有什么亲属了吗?”如果能把南宫鸣委托给南阳侯至亲照顾,最起码他还能有成才的机会,要不然跟着不靠谱的爹娘,他都未必能平安长大。 “南阳侯还有一个妹妹。” 慕绾绾抬头,看着沈莫君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脸诧异:“沈首辅,你知道?” “我当年可是京城第一百事通,京城权贵家的事,就没我不知道的。”沈莫君拍拍胸脯,说的可骄傲了,“只是他这个妹妹吧,是头倔驴,当初看上个穷书生,跟着了魔一样非要嫁给他,可把南阳侯一家人给气死了,最后他这个妹妹直接跟南宫家断绝一切关系,义无反顾地跟着穷书生去了他的家乡,现在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她好勇敢啊。” “啥?”沈莫君瞪眼了,“长公主您没事吧?在当时,她做出这种事情,纯属大逆不道,为了一个穷书生,宁愿跟父母断绝关系,也要跟人家走,简直是疯了。” “那位穷书生,是她自己认识的?” “嗯。” “如今女子的婚姻,都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她勇于冲破枷锁,用自己的感受去挑选一个心仪的夫君,不是勇敢是什么?你根本就不会明白,女子嫁人后只能被困在那四四方方的深宅内,没有自我,只能为夫家为子女活。她要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能自在出入天地的自由。她在两者之间,选择了自由。” “自由?” 沈莫君蹙眉,他不是很懂:“可自古以来,女子就是要依附男人生活的,总不能为了自由,什么都不做吧?” “那是以前,现在本公主来了,就要改变这种局面,要告诉天下的女子,想要活出精彩,就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一切。”慕绾绾见沈莫君还是一副不懂的样子,翻了个白眼道,“本公主懒得跟你说,反正你打光棍也挺好的,省得祸害人,你有办法能联系到南阳侯的妹妹吗?若有她在,最起码白颜汐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猖狂。” “您都跟我开口了,我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找出来。”沈莫君两手出踹在胸前,俯身瞅着一脸发懵的南宫鸣,“你小子还真是好运气,若换了其他人,长公主可未必会帮。” “他是他,白颜汐是白颜汐,本公主不会因为两者是母子关系,就把账算在他头上。” 沈莫君竖起大拇指:“长公主,您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废话真多,你大晚上来找本公主,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