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
文武大臣纷纷跪拜。
跪在地上还没有起身呢,诸葛山基这位内阁次辅,心中怒意升腾,心火差点把心脏燃成灰:“陛下,平北县公吴发,不当人子,威胁臣等捐钱。”
“陛下...”
水溶想了想也跪在地上不起身,反正已经与这莽夫结仇,现在先保护住利益再说,每年两万两,这是在他骨头上剔肉。
这些年经商越来越难,北静王府一年进项才多少钱?
每年两万两,真的拿不出来。
这些年享乐,北静王府这些年,都在吃祖宗攒下来的家业,每年再拿出来两万两,捐给朝廷,北静王府不吃不喝?
得罪这莽夫就得罪吧,这莽夫都已经往王府扔臭鸡蛋,还能真的把本王抓起来,去王府杀人?
“平北县公设计坑骗臣等,且私用陛下御笔。”
“陛下...”
文武有了带头的,这些大臣终于挣脱来自吴发的恐惧,纷纷磕头不止:“臣就那点家业,一年也就进项几千两银子,去掉吃喝,各种用度,勉强够用。臣如今还欠着国库银子呢。”
大晋对于武勋官宦很是宽容,你要是没钱,可以从国库借钱,等你有了钱,给一定的利息,归还就是。
就好比宁荣二府,就是欠国库不少银子的。
就像杨清臣所说,有些大臣武勋富有。有些大臣武勋,早已经靠着借钱维持生活,各种开销。
庆元帝知道自己大意了,这些大臣太狡猾。
当真无法维持享乐生活?
是的,有的大臣当真从国库借钱,其实这种人不可能没钱,大多数为了掩饰。掩饰自己的贪腐,掩饰自己的贪婪。
当真维持不了生活,还整天胡吃海塞,各种奢侈生活?
吴发这次没有把握住,这些人被逼的急了眼,开始联合发力。
“平北县公,你有何话说?”
坐在玉桌后,庆元帝皱起眉头。
这夯货,惹祸本事太大,这次玩砸了吧,这么多人都开始参你。
“陛下。”
吴发咧了咧嘴,毫无畏惧:“俗话说,红口白牙,说话算话。白字黑字,证据在这呢,他们耍无赖,臣也要告御状。”
就知道他们会反抗,吴发早有预料。
不然这字据写来玩的?
吴发递过字据给郑秋,转呈庆元帝:“陛下请看,这里还有他们的墨迹,现在还没有干透。作为朝臣,说话不算话,签下字据也要反悔。这种毫无忠信之人身在朝堂,这是要坏我大晋江山呐。”
嘎?
委屈控诉的群臣,一个个声音戛然而止。
目瞪口呆的看着无法,都是长着两片嘴唇,都是红口白牙的,怎么你的嘴巴一张一合,啥罪名都能给别人身上?
这是把问题,上升到了大晋存亡问题的高度。
这匹夫!
关键是,这莽夫说的还都是事实!
当真是白字黑字,墨迹未干。
但是...
水溶写的字据,仅仅是捐款一年,怎么到了这莽夫这里,年年要捐款?
“陛下,白字黑字不假,只是之前臣等看过,也仅仅是捐款一次。平北县公满口胡诌,欺骗陛下每年捐款。”
杨清臣这位头铁也有些怒火,你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这是朗朗乾坤之中,天下权力中心之内,就敢如此欺骗天下最有权势的一群人。
找死吗?
白字黑字?
你这莽夫,你认的字吗?
低头一看,庆元帝脸色一黑。
一张纸上,写满字不错,可是一個认不出。
勉勉强强,马马虎虎可以辨别几个。庆元帝心中一动,当初吴发发来战报,就是郑秋读出来的,还是给他吧。
咱身边的大太监,有这种能耐:“郑秋,你念一念这契约。”
得。
群臣算是看出来了,刚才他们矛盾双方,仅仅说的是字据。到了陛下这里,直接升级为契约?
这是告诉我们,陛下就是要这字据升级为契约,每年坑他们的银子呗。
郑秋接过纸张,睁大眼睛,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嘴唇都开始哆嗦。
看到吴发的字迹,他就头疼,他也认不全的。好吧,那就捡认识的念呗:“庆元十七年,三月二十七...有...朝臣...立字为据,每年捐银万两。”
真的很抱歉,这么多字,郑秋连蒙带猜,勉强读出来这聊聊十几字:“陛下,契约成立,各位大臣都签了字的。”
死太监!
没卵子的东西,胡咧咧什么?
“给他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