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伦敦的报纸上均刊登了玛格丽特的死讯。
曾经伦敦城里最灸手可热的寡妇去世了,这个消息在伦敦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然而人们的关注点并不在于她是怎么死的,而在于她死后的遗产分配。
因为受诅咒的影响,安南家已经完全没人了,而她的丈夫佩特森家的情况也差不多。
当年伦敦城中霍乱流行的时候,她丈夫的直系亲属也基本死光了。
而佩特森也因为继承了其他亲人的遗产而积累了原始基金,然后趁着疾病爆发期间,买下了许多地产,后靠着这笔原始基金挤进了上流圈层。
因此玛格丽特才能在她丈夫死后继续他的全部遗产。
虽然说大部分的亲人都已经死了,但是如果认真去找,或许还是能找到一两位偏远的亲属的。
就在众人猜测那么一大笔遗产,将会由哪位幸运儿继承的时候,结果却大跌众人的眼镜。
一位自称是玛格丽特的律师站了出来,宣布大部分遗产将会被用于建设一所慈善学校,教授穷困的孩子们知识。
而剩下的一小部分遗产则归她丈夫的远房亲戚继承。
在这一小部分的遗产中包括的了一块贝克街附近的房屋。
而且继承者是……哈德森太太。
当这个结果出来的时候,那些围观吃瓜的群众们失望中又夹杂着羡慕。
为那位继承了贝克街一栋房子的幸运儿感到羡慕,并且在暗中祈祷着自己也能有这样的亲戚。
有人羡慕着那位幸运儿,有人讨论着她那不幸的家族,还有人讨论着她的外貌,甚至还有作家想给她写自传,作为一个话题人物,一定能为自己攒来一波稿费。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会有所谓的亲戚来找他们抗议。
但与之相对的,玛格丽特的葬礼现场却一片静悄悄。
那些曾经追随在她后面的人们在发现无法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毫不留恋。
将人走茶凉演绎得淋漓尽致。
下葬的那天,天空久违的出了太阳,而不是和以往一样,被浓浓的灰雾遮蔽着,更没有出现下雨这样的可以用于宣染心情的气象。
天气好得有点过分。
要知道伦敦的天空,一年有将近六七十天都是阴天,出太阳的几率非常的罕见,尤其是在这个繁忙的夏天。
“真是可惜,你看不到今天的好天气!”他这样说道,然后将一束玫瑰放在了青灰色的墓碑前。
花瓣上还带着晨间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着晶莹的光。
在牧师简单的念完送别悼词之外,装着玛格丽特遗骸的棺材便被放进挖好的土坑之中,从此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人死后,很快就会被这个世界所遗忘的,就像水面的波澜一样,在风止之后,没人知道她曾经来过。
在历史的长河中,也难以找到她这一朵曾经掀起过波澜的小水花。
所以难怪玛格丽特那么害怕自己被遗忘。
不过很显然,她似乎对自己太过没有信心。
至少现在在她的墓碑前,还有一个少女的眼神满是忧愁与愧疚。
那是名为贝拉的少女。
她还在为自己将那条花斑带子带到她的面前,导致玛格丽特死去的事情而感到难过与自责
“就算没有花斑带子,也会有其他的暗杀方式。”他抬头望着天空中柔软的云朵这样安慰道。
“侦探先生,谋害玛格丽特夫的凶手有线索了吗?”贝拉止住了抽泣看向他,那红红的眼眶看上去像极了小白兔。
他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从最初的莫兰,到后来的车祸,再到吉普赛人,真正的背后指使者早已经跃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