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发陪着秀璎一杯杯红酒下肚,梁发又说:“小姐面黄肌瘦,想必是因为没有可心的人儿陪伴所致,我想做小姐的知己,愿为小姐开怀解忧。”
秀璎此时已是身心俱疲,加之酒意上头,居然对面前这个初次见面的美男子有了莫名好感,醉眼之中,不免吐露出温情爱意。
梁发乘机又说了好一通挑拨人心的绵绵情话,只把这个秀璎小姐迷惑得情意勃发,面如赤火。
这是“小本家”突然进屋,笑呵呵地撮合二人。烈火干柴,一触即燃。自这天起,秀璎便从了梁发,再不提莫小玉三字。
如此这般,秀璎与梁发热火了两个多月。梁发同样不辞而别,秀璎二度受伤,整个人彻底颓废了。
这时候,台基主人与“小本家”频频邀请,将更多的英俊男子介绍给秀璎认识。秀璎为情所伤,几欲寻死,如今有如此之多的男子暖心宽慰,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不问对方是何人,一律实行“博爱主义”,从身份高贵的名媛,沦为人尽可夫之辈。
再后来,她染上大烟瘾,又不愿意回家看人脸色,在台基主人的安排下,跟着另外几个从事暗门子营生的女人从南京来到了上海。从此跟家人不再相见,甘愿做一只流莺。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莫小玉、梁发、台基主人、小本家等等,都是一伙的,目的就为骗财骗色。秀璎从家里偷来的钱,以及卖身赚到的钱,全都进了他们的腰包。
之所以就是愿意跟王文武说,除了王文武的大洋以外。再一个就是希望此事,为更多人所知晓,再也不会出现像她一样苦命的女子。
但社会动荡不安,对于贫家之女而言,只有妓女是最轻松,低技术含量而高回报的职业,由此造成娼妓从业人数空前庞大。
民国六年的时候,英国社会学家甘博尔就世界八大城市公娼与城市总人口之比专门做过调查,其中伦敦为1:906;柏林,巴黎,芝加哥皆在1:400到1:500之间;而上海却高的惊人,达到了1:137。而这些还只是在政府注册登记的公娼数量,如果加上算上私娼,BJ每81名居民或每21名女性就有一人从事男女交易,比例之高,真可谓“冠绝全球”。
王文武对爱琴说道:“我帮你赎了身之后,你又能到哪去呢?你干脆还是呆在这里吧,至少这里吃穿总不会少了你的。你就安心的呆在这里吧。到时存下钱来,才好到外面去生活呀。”
感觉爱琴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我一进妓院,就被这的老鸨教育了。这里都喊老鸨“妈妈”,我又怎么会喊她这个。老鸨就气坏了,老鸨喊人按住我,用柳条一下一下地打。
我的衣服被人打得浑身都是血,最后晕厥过去才被老鸨放过。老鸨也没有照顾我,就直接把我扔进伙房,满身体的伤口非常痛。
我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北方的客商。他对我也特别好,带着去做头发,买衣服。客商走的时候,还给我好多金银珠宝。
但是在这里,我们是不允许有私房钱的。赚得所有钱都要给老鸨,那些首饰也会被老鸨放在柜子里锁着。”
王文武好奇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跑呢?想来也是有客人把你带出去的。怎么没有趁机跑掉呢?”
爱琴无奈的说道:“手里没有钱,又能跑到哪里去呢?要是被老鸨抓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老爷,老爷,真求求你了。把我赎出去吧。求求你了!”
“你被赎身之后又能去哪里呢?你还是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当这里的琴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