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老怀安慰,用‘我侄有苟帝之姿’的眼神看着李寿敏。
想到什么,李寿敏拿出一份崭新的文书:“这是执政衙门刚刚派人送来的”
他好像拿着屎一样,说完就嫌弃的丢在了桌子上。
杨虎禅没见怪,他的想法和李寿敏差不多,拿起来一看,愕然道:“大将军把赵洛亭抓了,判了绞刑。”
还是露馅了。
秦源脑补了一下画面。
福宁殿里,得知了真相的段虎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个狗贼,骗我了六年。六年,六年,你们知道我这六年是怎么过的吗?”
下午,烈阳已去,还残留着几分余热。
秦源骑着心爱的第四代小毛驴(第三代在秦源闭关的时候饿死了,秦源无心的),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
到了。
秦源抬头看向前方的天牢大门。
秦源以为很顺利,却忘了一件事。
六年,足够天牢补充新鲜血液了。
碰巧,秦源遇到的是一群新鲜血液。
磨蹭了好半天,才放秦源进去。
秦源一下子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感觉很熟悉。
很快,在一个牢房前里停了下来。
穿着脏兮兮的血衣的赵洛亭被绑在一根木柱子上,呼吸很弱,低着头,像是昏迷了。
秦源轻喊了一声:“赵先生”
没有任何反应。
秦源想将一点法力输给他。
快动手的时候,停了。
不能养成动不动用法力的恶习。
好在,赵洛亭醒了。
抬起头,用掩映在发丝间的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打量了秦源一阵,恍然道:“是你”
声音很沙哑,显然很久没喝水了。
秦源取出随身带着的水壶,给他喂了一些水。
旁边站着的新来的狱卒,出声呵斥。
立刻被匆匆赶来的几个狱卒头目一顿打骂。
秦记录可是他们二十几年的金主爷爷,从他们爹那辈传到了他们,打算当传家宝一样继续传下去,竟敢对秦记录不客气,找死。
“几位,我想和赵教谕长单独谈谈”
“您谈,您谈”
顷刻间,牢房里只剩下,秦源和赵洛亭两个人。
赵洛亭又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你是左史,按例要记录我的言行。史官这个职位很有意思,明明在王朝之中,却又像一个旁观者。如果有下辈子,我也想当一个史官。”
秦源走到桌子后面坐下,拿起毛笔很干脆的问道:“您反对段大将军什么?”
“吃人”
他咧嘴一笑:“这个理由够不够?”
似是牵动了伤口,他脸上闪过痛楚。
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有些人看起来是个硬汉,有些人是骨子里是个硬汉。
赵洛亭属于后者。
“够”
秦源点头。
记下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您不是会屠龙术吗?怎么会被轻易抓住?”
“我不会屠龙术,咳咳……”
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还咳出了血和一些碎块。
显然内脏被打烂了。
这帮狱卒下手真特么的狠。
“我被抓住,是因为我主动告诉了段虎真相。”
秦源被赵洛亭的话整不会了。
原来露馅,是他自己干的。
这是什么作死行为。
灵光一闪,秦源明白了。
赵洛亭想以身为火,盼其燎原。
段虎不是他的目标,他的目标是这片大地上所有的妖魔鬼怪。
好大的格局,好傻的人,好让人唏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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