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的清晨,照样将整个园子照得格外耀眼,园中的花草一丛丛生机勃勃。
今日潇潇难得好兴致,一早便坐在院子里读书习字,倾城十分纳闷,这几日潇潇总是一副厌学的模样,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在潇潇的小脑袋瓜里,从见到岳成云的那一刻起,他就十分的讨厌他,而倾城每日都要去丞相府为岳丞相治病,这让潇潇十分的不悦,连倾城提出带他出去走走的邀请,他都拒绝了,把自己闷在府里,也不想读书,自己在那生闷气。
倾城恍然大悟,如今丞相的并已无大碍,从今日起,倾城便不必每日到府上为他亲自煎药开方了,所以潇潇才慷慨的在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也有兴致习字读书了,大概是这样!
“娘亲,静王叔叔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好想静王叔叔。”此时,潇潇一边在宣纸上写着一个“夜”字,一边没头没脑的忽然问起倾城。
正陷入沉思的倾城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摸了摸潇潇的小脑袋,道:“潇潇乖,静王叔叔有事情做,等事情办完了自会回来,我们就安心等他回来好了,不过,潇潇,等静王叔叔回来了,我们也要回谷去了,知道吗?”
“娘亲,我们为什么要回谷去,在这里陪着静王叔叔不好吗?你看,他一个人多孤独啊,每日都在书房里看书,这院子里虽然很多人,可是他们都不和静王叔叔说话。”潇潇眼睛瞪得圆圆的,对倾城所说的事甚是不解一般。
也许,在潇潇的心中,他已经把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家了。
倾城陷入苦痛,也许钟离残夜是很孤独,但她没有义务与他做伴,为她排解孤独,若不是因为王上的病,她们本就应该是陌路,不应有任何交集,而如今,钟离残夜既然可以离去这么久去别城,说明他是身子已经不碍,亦或者已经有别的郎中为他看病,照顾他的身体,自己和潇潇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而倾城不知,这个时候,在漫舞苑的门口,有一面色冷毅,英俊非凡的男子立于拱门外,静静地凝着他们母子。
今日的倾城身着一身粉红色轻纱裙,而潇潇则身穿一身白袍,远远望去,园中的垂柳绿莹莹地映着他们显得更为鲜亮,此时那母亲细心教儿子习字、偶尔鼓励一般的抚摸儿子的头那的温馨画面,只是看着,都觉得幸福,使人不住十分神往。
可是,当他听到了倾城说自己回来便要离开的话语时,他的眉心骤然蹙起,这是何意?难道她就这么不想与自己共处一个屋檐下吗?分离了这么久,她都不想念自己吗?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清脆的童声的传来“静王叔叔”,潇潇犹如一只雀跃的小鸟一般,飞一样地冲入自己的怀中,将他从无限的猜测中唤醒过来。
“静王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潇潇好想你啊!”此时,钟离残夜蹲下身,潇潇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轻轻的晃动,像是在撒娇一般喃喃自语着。
钟离残夜心底那最柔软的花蕾瞬间被浇灌了,他感觉到十分幸福,此刻,他抱着的,是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的儿子说,他想念着自己。
忽然,钟离残夜将潇潇抱起,他看到了潇潇脸上的惊慌,坏笑了一下,抱着他不住的旋转,将他悠了起来,继而听到潇潇那一串银铃般欢快的笑声,回荡在漫舞苑的上空。
当钟离残夜把潇潇重新放在地上,待他站稳时,倾城已经缓步走来,她脸上带着温婉的微笑,却看不出一丝激动,这让钟离残夜的心忽然黯了黯,但还是扬起了笑脸,轻声道:“倾城,这些日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