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迹一处由混沌气凝聚的巨大瀑布上，陈深与李念青在此驻足。

「果然是道友，都是因果血线，是不可化解的仇怨。」李念青目光有莫名的符文闪烁。

陈深没有动用敛息术，好几条淡薄的因果血线缠绕着他。

原本只是与杀域的杀王沾染了因果。

刚才斩杀了很多十五道仙，又与几位仙王牵扯上。

不过大多数因果线都很淡薄，没有那么强烈，还没有与杀王纠缠的够深。

只有一条因果线，很深厚，模糊的血色因果如同沾染了鲜血，有些瘆人。

这是陈深击杀时空仙时天后，沾染上的。

对方亦是一位仙王的亲子，而且因为天赋极高，不亚于他父亲，所以很受仙王重视。

「道友如此可怕，想必有很恐怖的师承吧，若是仙王出手，此因果血线必除。」

「更何况，遗迹战场上的生死勿论，死了谁，都不允许背后之人秋后算账，仙王也不敢触犯，也不必太过担心。」

李念青说道。

当然，陈深还是要求除去因果线，毕竟命运碎片都送出去了。

「吾族擅长因果命运，有两门盖世秘法，大命运术与大因果术，在这两道领域中，可以说，仙界无人出其右。」

「真的？你都有修行？」

「自然，否则我怎会求取道友的命运碎片呢。」

李念青点头，不过当她看到陈深明亮的眼神，心中微微狐疑，总觉得对方有些不怀好意。

但她也不怎么惧怕，自己底牌甚多，虽不如对方，可若是想走，对方拦不住。

「除去道友的因果线，需要动用大因果术，不过完整的秘法自不可外泄。」

她又说道，随后，便将大因果术中的某篇秘法传给陈深，专用来斩断因果线。

并且要求对方发下大道誓言，不外泄出去。

「其实因果命运是配套的，可惜道友不修命运一道，否则因果命运相融后再以吾族秘术催动，因果线有机会彻底斩断，成王时都不必担心遭受因果清算。」李念青继续说道。

陈深的战力她见识了，十五道领域的时空仙，掌控四种至高大道，涉及了因果道，可惜未曾掌控命运。

当然，她不认为对方能换道，掌握命运。

因为对方在长生仙领域已经走到尽头，除了突破更高境界，无法再进步。

「真的假的？」陈深的眼睛更亮了，他不禁上下多打量了李念青几眼。

「你想干嘛？」后者眼神狐疑，略微后退了几步。

对方这眼神，她很不习惯。

不像是在欣赏仙界第一仙女的美貌，像是在审视一碟好菜。

「李道友可需轮回果？不如你再将命运术传授于我如何？」陈深开口了，收起刚才的眼神，一脸微笑道。

有望彻底斩断因果，突破仙王时都不怕清算，这让他很心动。

岂不是说，往后他想杀谁，都可以后顾无忧。

「你不修命运，就是给你也无用。」李念青摇头。

「你怎知我不修此术，或许我打破极限，换道了，再掌握一种至高仙道呢。」

「不可能，你以为自己是混沌体啊，仙品天赋，就算是修行盖世帝法，也顶多掌握四种至高大道，这是仙体的极限，无法承受更多。」

李念青摇摇头，直接否定了。

陈深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最后，他与李念青达成约定，若想再换取大命运术，须用三块命运碎片和三块因果碎片交换。

因果术与命运术交融，会有意想不到的威力，可断绝因果，仙王劫时也不会出现。

这对某些仙来说，十足珍贵，不可能轻易就赠予陈深。

当然，对于完整的大因果术与命运术来说，只是其中一个小手段。

李念青不介意拿出来作利益交易。

随后二人交换印记后就分别了。

李念青满脸期待，得了命运碎片后，她的命运道能快速蜕变成仙。

而陈深则是回了明王域阵营所在的山谷。

来混沌城竞拍大道碎片只是为了换道做准备，他首要目标还是成就时空真仙。

……

时间流逝，转眼过去半个月。

虽然陈深已经开始闭关，但他在混沌城所为，已经在整个神明遗迹疯传。

所有人都为之惊叹，听闻这个消息时，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有种不真实感。

称霸遗迹三万年的前五阵营，居然被四位时空仙颠覆，无法力敌，何等惊世骇俗。

「这才是遗迹第一阵营啊！往日不显山露水，只灭杀了一个杀域，而今再出现，便是打破禁忌，连前五阵营联手都不敌。」

「这四位时空仙到底什么来头？每一位单拎出去，都是十五仙领域中无敌的存在，却走在一起，难道他们来自同一个师门？可哪位仙王能教导出四个无敌者，连时空域的时空仙王都做不到吧？」

无数人震撼，又十分好奇。

「这四人已是无敌，不知何时会再出手，遗憾当时未去混沌城，无法得见那等存在的风采。」

「遗迹四神！」有人满脸仰望，将其奉为遗迹四神。

仅凭四人之力，可挑前五阵营联手，绝对神一般的存在。

「传闻四神已经走向了时空仙道融合之路，或许几万年后，遗迹会出现四位至高时空仙！」

「往前数几千万年岁月，战场开启了十数次，在遗迹中称雄的一直是神域那几大势力，前五基本上没怎么变过，可在今次，我等有幸见证奇迹，前五的阵营被人捅破…」

无数人议论，连明王域都推崇备至，陈深在山谷内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还好，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平息。

生活还得继续，残酷的环境没有任何改变。

三十年后。

砰！

陈深立足混沌海上，在他身前有一道莫名的剑光出现，朦胧，淡薄。

只是轻轻一碰，便将自己眼中的几条因果线全部斩断。

「咦？」某处桃林，一位中年男子睁眼，露出一抹异色。

「因果线断裂，这才多少年，居然将因果线斩断了？」

他低语，宛如道音在空间里响起，规则流转，言出法随。

嗡！

因果命运规则被他牵动，他目光深邃，看向虚空中。

「这是欺我不以因果命运成道嘛。」他轻笑。

仙王可御万道，不过他的仙王道并无因果命运，只能眼睁睁看着因果线断裂，无法接续。

「无碍，并非彻底灭绝，成王前我无法看到对方的因果轨迹，不过成王时，对方一切将成空。」独孤川摇头，不再关注。

这一日，仙界中几位古老的存在睁眼，皆与因果有关。

不过他们都不在意。

因果不是这么容易斩断的，成王时，一切因果都会得到清算。

「这门大因果术当真神奇可怕。」陈深看到，缠绕自己的大因果退去，再无红线捆绑。

之后他安心了许多，没有杂念的闭关修炼。

……

时间往前再推一万年。

「时空二道融合大半，前途明朗。」山谷中，陈深睁眼，露出笑意。

接着，他又一叹。

曾经与李念青做过约定，以命运因果碎片交换大命运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