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布兰南在海德街码头的海滩上拿着枪鸡飞狗跳地追着自己的情敌的时候。 哈尼夫正待在自己市中心的房子里。 他的妻子倒是真的回了娘家。 哈尼夫的丈母娘病了,需要女儿回去照顾她几天。 也不远,就在萨克拉门托。 哈尼夫从柜子里翻出了两根香肠,丢在铁锅里煎了起来。 很快,屋子里便弥漫着肉香以及陈皮和迷迭香的味道。 一块面包、一杯牛奶、两根香肠。 这就是边境侦探社加州分社负责人助理的晚饭了。 在享用完自制的晚饭了之后,哈尼夫将盘子丢在了桌子上。 哈尼夫将煤油灯的亮度调到了最大。 “进来、进来。”哈尼夫侧开身,把老头子让了进来。 哈尼夫也没有任何给客人倒水或者倒咖啡的意思,而是搓了搓手: 他不需要去看,也不需要去数,只要捏一下每叠美金的厚度,就知道有多少钱。 “哈尼夫先生,您不会让我一直站在外面吧?” 大胡子老头打开了手里的皮包,里面有一个纸袋。 “而我们在这里,需要一位优秀的人,来带领平克顿侦探社重整旗鼓。” “你是谁?我好像没见过你。”哈尼夫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个见钱眼开之辈,而且比他想象的还要贪财。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本连环画竟然出奇的有意思。 哈尼夫陷进了沙发里,一言不发。 “只是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他就会对您大发雷霆,将您这样一位优秀的负责人打入冷宫,让您昔日的徒弟当您现在的领导。” 哈尼夫对这玩意儿一点也不感兴趣。 海尔曼静静地等着哈尼夫把话说完。 这把左轮手枪除了第一颗外,常年是装满子弹的,以便于随时进行射击。 正当哈尼夫津津有味地看着那本连环画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 纸袋中大约有两千美元。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剑秋先生摇身一变成为了新墨西哥州的顶级富豪,而您,则加入了他的旗下,担任边境侦探社加州分社的负责人。” 哈尼夫将手伸进了纸袋里。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皮包,里面鼓囊囊的。 “好的,迈尔斯先生,我会考虑您的提议的。” 海尔曼观察了一下哈尼夫的表情,趁热打铁: 不过眼前这个人,他是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如果是在他被撸前,还有可能是下属侦探前来汇报很紧急的工作,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去找唐尼才对。 “我的名字叫切里·迈尔斯,你管我叫迈尔斯就好了。” “换鞋!先生!”哈尼夫从柜子里掏了一双拖鞋出来,丢到了老头的眼前,“我老婆不在,我不会打扫卫生!” “笃,笃笃。” 这是边境侦探社的敲门暗号。 哈尼夫想了一下,站了起来。 他只对那种描写男人与女人之间复杂肉体关系的小说情有独钟。 还是刚才的节奏。 不过现在既然老板要求看连环画,那就看吧。 “哈尼夫先生,我可以进来吗?”大胡子问道。 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经历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哈尼夫托起了桌子上的煤油灯,放到了沙发边上的木制台子上。 哈尼夫皱起了眉头。 海尔曼站了起来,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哈尼夫先生,我来自平克顿侦探社。我们有着您详细的资料。” 这个薪水,是原先平克顿加州负责人的两倍。 某种意义上讲,这个身份是真实存在的,甚至连出身纪录都有。 哈尼夫笑着和海尔曼握了下手,并把他送出了门。 那是美金。 他重新合上了皮包,对着目光还没回来的哈尼夫问道。 他是一点也不想洗盘子。 “平克顿侦探社由于一些原因,被迫退出了加州。不过,我们从未放弃过这里。” “怎么称呼啊?”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了。 “什么?都不是这些业务?”哈尼夫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然后又捋了捋自己那高高翘起的胡须。 “我们侦探社的业务非常广泛,安保、护送、解救人质都有着丰富的经验,当然,边境侦探社还拥有着整个西部最庞大的信息网,如果您需要找人,我们也能承接” 然后他摇了摇头。 海尔曼停下了: “先生,如果你想买谁的命,明面上侦探社是不会接这个业务的,但我个人私下里可以帮你处理。” “不过您有没有想过,他从来没有信任过您。” 哈尼夫的目光还在那个皮包上,嘴里却是滔滔不绝。 尽管门外走廊的光线并不好,但这并不妨碍纸袋里面的东西让哈尼夫眼前一亮。 填饱肚子对于他一个以前常年餐风宿露的赏金猎人来说,真的不是什么难事,但要让他洗碗,这个就太难为人了。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不不不,哈尼夫先生,您想多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命。” 海尔曼大笑了起来。 “而边境侦探社,也在你的领导下越做越大。” 老头一眼瞥见了桌子上的光盘子,腮帮子上的肉跳了一跳。 “所以,我尊敬的迈尔斯先生,您带着一袋子美金在晚上来到我家,是要我为您做什么呢?” 他从沙发缝里面拿起一本巴掌大的连环画,开始看了起来。 老头迈步跨过了门槛,开始打量起了哈尼夫屋子的装修和摆设。 “那您是要做什么?” 哈尼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走到桌子前,拉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把左轮手枪。 他沉吟了片刻,才低声对海尔曼说道: 海尔曼认为,这个价钱,应该算是非常有诚意了。 “如果您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海尔曼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小纸片递给了他,上面写着的,是一个地址。 “您原先是怀俄明州一名优秀的赏金猎人,五年前,您带着您的随从唐尼,一路追捕陈剑秋先生,啊,对,就是您现在的老板到了新墨西哥州。” 这个旋钮是用来控制灯芯的调进和调出,可以调整煤油灯的亮度。 这本连环画是陈剑秋塞给他的。 旧金山专门有人写这玩意儿,基本上市面上出一本,哈尼夫买一本。 哈尼夫放下了手里的连环画,抬起了头。 “这是一种侮辱。” 资料上说得果然没错。 “我们觉得,您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他还没走几步,就被哈尼夫的一声喊给吓了一跳。 哈尼夫愣住了: 所以,他要干什么呢? 他拧了一下煤油灯边上的旋钮。 他之前做赏金猎人的时候,就以记忆力好著称,要不然也没办法记住逃犯的脸。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大胡子老头。 海尔曼理解为,这个笑容,代表着哈尼夫动心了。 他打开了门。 哈尼夫将枪插到了腰间走到了门前。 老头正是大名鼎鼎的平克顿侦探——海尔曼,迈尔斯是他的化名,也是他用过的多个身份之一。 看着哈尼夫的神情,大胡子老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鄙夷,但很快消失不见了。 海尔曼说着,便从皮包里把那袋子前拿了出来,丢到了哈尼夫的怀里。 “这只是定金,如果您愿意加入我们的话,我们会给你开一千五百美元一个月的薪水。”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下属,不对,同事过来敲门。 当海尔曼消失在走廊尽头之后,哈尼夫把门关上了。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 哈尼夫将手中的纸袋,随意地丢到了沙发上,哼了一声: “两千美元?一千五百美元月薪?打发要饭的呢?” 且不说这个金额和他现在薪水相差甚远。 哈尼夫还没算上股份和分红呢! 一帮穷鬼还想挖墙脚,是说他们没有诚意呢?还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