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珠见了,总归有些心虚。
到了楼下,看着那一幅幅名贵的画,她问道:“王爷,这些画,都是哪来的?”
“从王府直接搬过来的。”裴渊解释了一句。
夷珠闻言,美眸微微瞪大,“那岂不是将王府的画都搬空了?”
裴渊笑了下,毫不在意,“搬空了又何妨?”
夷珠绞着帕子,“都是很名贵的画,万一被偷了怎么办?”
裴渊失笑,“何人敢偷渊王妃画坊里的画?”
“就怕万一嘛。”夷珠不无顾忌地说。
主要是这些画都太名贵了。
想了想,她道:“我留几幅充充门面好了,其余的你带回去吧。”
以前卖画,是因为她想挣钱,现在开画坊,是因为她纯粹喜欢画画。
她希望自己作的画,能被更多人喜欢和欣赏。
但铺子里如果挂的全都是名画,那她作的画,便会被淹没,无人能注意到。
裴渊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没说的是,就凭她渊王妃的身份,便是这铺子里挂的全是当世大儒的名画,来此的客人,也会当看不见,只会买她作的画。
不过他并没有勉强她,他只想她高兴。
“好。”他应了声。
……
翌日一早,夷珠便带着秋蝉和碧清,以及春华秋实来了千秋画坊。
裴渊送的画,夷珠只留了几幅,其余的都取下来,装进箱子里,让秋蝉送回了渊王府。
秋蝉再次回来的时候,小孩跟着一起来了。
夷珠正和碧清等丫鬟,将她自己作的画,一幅幅挂起来。
这段时间在九华山,她除了画那些夫人要的画外,她又另外画了一些,此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不过,她将自己留着的那些画都挂起来后,铺子里还是显得空荡荡的,主要是这铺子太大了。
不过她并不着急。
反正她暂时也不用靠这个铺子赚钱,她可以慢慢画。
她挂画的时候,小孩一直跟在她身后,小嘴像抹了蜜一样的甜。
“娘亲画的画,就是好看。”
夷珠回头,见他像模像样地在赏看那些画,不禁失笑道:“你的嘴是抹了蜜吧?”
小孩咂了咂嘴巴,“没有呀,不甜。”
一干人都被他逗笑了。
夷珠也笑了起来。
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她忍不住放下手里的活,弯身将他抱起来。
“对了,你跟秋蝉过来,可与你父王禀明过?”她笑着问。
小孩摇头,“父王还在宫里,尚未回来,但是我有交代了洪伯。”
夷珠闻言,便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他,楼上楼下地逛了一圈。
此时皇宫。
裴渊刚从御书房出来,准备出宫,便遇到了齐王裴律。
“简之。”裴律率先打了声招呼。
裴渊脚步微顿,“齐王。”
相比起他的淡漠疏离,裴律却显得很热络,“本王刚刚去了一趟寿康宫,与太皇太后说了会儿话,我们还说起了简之小时候的趣事。”
“是么?”裴渊声音依旧冷淡,没什么交谈的欲望。
裴律并不在意,抬起手揉了揉鼻子,感叹道:“这么久未见,简之的脾气,还是跟从前一样。”
他的右手背上,包着一层白布,裴渊便是想不注意也难,随口问了一句,“齐王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