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路明非抿了一口酒,脸庞微微泛红,“说上一整天也说不完。”
“有时候我觉得师姐距离我很近,就站在我面前,伸手就能碰到,却又感觉捉摸不透她的心思,比如这次,分明拨个电话就能找到她,可她就是要我去猜,你知道她在学校里的外号是什么吗?”
“那必须得由我卡塞尔学院新闻部部长兼第一八卦狗仔芬格尔来说啦!”芬格尔洋洋得意地念出来,“她外号是红发巫女!”
“是啊,就像她的外号一样,你永远都无法明白一个小巫女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因为她眼中的世界与我们所看到的完全不同。”
“她有时候会全神贯注地捏整整一个下午的橡皮泥,有时会喝上半瓶威士忌像小疯子一样同苏茜坐在窗台上唱歌,对了,苏茜是她好闺蜜。”路明非顿了顿,接着往下说,“有时候她会开着火红色的法拉利在空无一人的高架桥上狂飙,如同一个玩车好几年的老飙车族,有时候却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图书馆里一整天啃书本,戴着黑色圆框眼镜,显得学术范十足,好像个完全不懂外面花花世界的学术妞儿。”
“她全心全意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会沉浸在里面,谁都打扰不到她,但她经常是一激灵产生的点子,想这么做,于是她就去做了,从来不需要理由。”
“听起来很有魅力啊。”老唐摸着下巴,“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喜欢她的吗?”
“不。”路明非坚定地摇摇头,“因为她是我的光。”
“光?啥意思?”芬格尔疑惑道,“师弟,说起来我还从来没听你聊起过这些呢。”
路明非又喝了一口酒,脑中不断回放起上辈子他和师姐的种种,那有点感人的半小时剧情。
“这才是我们的李嘉图·M·路啊。”电影院的小厅里,当着几十个文学社的同学,诺诺拍拍他的脸,笑容说不清是体贴还是促狭。
“真好啊……不管谁送的。”夜空下,诺诺和他并肩站着,看着天幕里渐渐熄灭的烟花。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他怀抱着诺诺在三峡寒冷刺骨的水中大吼。
“祝你生日快乐,李呀李嘉图……”那个女孩录这首歌的时候二不兮兮的开心和对他听了笑出声来的期待,唱着一首自创的生日歌。
“师姐,别怕,你不会有事的,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有事。”他挡下漆黑扭曲的昆古尼尔,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诺诺。
可是回忆完了那有点感人的半小时,这个故事就要结束了,女孩终究还是不属于他。
男人年轻的时候总相信,只有他才配爱那个珍贵的女孩,只有他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别人都给不了,她身边的其他男人都是臭傻逼,但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他才不得不承认,原来她没和你在一起,她嫁给了别人,她身边不是你,却一样可以幸福。
路明非深深吐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心中的郁结不快全部吐出来,管他上辈子怎么样,这一世,他和她有无限可能。
他还有好多好多事想要和师姐去做。
想一起飙车,她握着方向盘兴奋地在车流中左冲右突,他坐在副驾驶微笑着看她红发在空中飞舞的模样。
想一起看书,她坐在图书馆洒满阳光的长桌上,他坐在她对面,又或是她身边,一根根去数她秀美的睫毛。
还想一起去电影院,巨大的放映厅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荧幕的微光打在她唇彩上,不断变幻肆意流淌,虽然不知道以她的性子能不能安分看完一整场电影。
“是啊,她是我的光。”
“前十八年,我的人生是灰暗的,在我人生里最衰的时候,身边有很多嘈杂的声音很多凌乱的身影,世界无比拥挤又无比浩大,我孤零零地缩在角落里,幻想着是否有那么一个人能把我从窒息的水底拉出来。”
“于是这时候她就从天而降了,散漫着一头长发,门打开有光照进来,一个漂亮得过于耀眼的女孩,像是要把所有人的眼睛刺伤一般,踩着十厘米恨天高,穿着精致的套裙,还有台火红色的法拉利。”
“她挽着你的手,优雅又高傲,让你在每个人面前都很拽很拽……那些声音那些身影都消失不见了,只剩她头发葡萄酒的颜色,把我整个世界都塞满。”
路明非笑了笑,“不说了,我还得去接她呢。”
“师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往事,我能理解你的想法。”芬格尔搂住他的肩膀,“快去吧,别让她失望了。”
“是啊,我看你平时对她总有点逃避的感觉。”老唐举起杯子把酒一饮而尽,“喜欢的女孩可要早点说出来,难不成要把这事儿带到棺材里吗?虽然我没有过喜欢的人,不懂喜欢一个人是啥滋味,不过管他那么多,干就完事了!有麻烦兄弟帮你扛!”
路明非眼眶有点湿润,“谢谢,有你们,真好。”
“别搁这矫情了。”老唐不耐烦地挥挥手,“有车吗?要不要我借你灰狗?”
“不用了。”他咧开嘴一笑,“我有这世界上最快的车。”
“吹牛,你有那种车还坐我破灰狗啊?”
“平时我都不开的……油钱太贵了,加不起,车也太贵了,保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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