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说吧。”路明非黑着脸,寻思自己这么就怎么容易被师姐拿捏呢,难道小魔鬼说的没错,他真喜欢那种能把自己呼来喝去的女人?
不过也无所谓,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被她拿捏一辈子的心理准备。
“提供什么帮助?给卡塞尔炼金么?”路明非说,
“我比较怀疑他现在还能不能打出神器来。”
“神器是不可能再打出的了。”福尔摩斯站在飞机门口,视线投向远方,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惆怅,
“他打造出六神器,是借用了世界树的位格。”
“且不说材料的问题,还有人手,他当时汇集了他所有的血裔,而现在他的血裔早已不在了。”
“怎么……回事?”路明非问。
“您被篡位后,尼德霍格把他的全族都杀了,只留下他一个人。”
“他是……最后一位炼金之神。”
“……”路明非沉默了,良久,才冒出一句,
“对不起。”
“这不怪您,主上。”福尔摩斯收回眺望远方的视线,
“我们都知道成王败寇,这也是历史必然的规律。”
“嗯。”
“好了,不提以前的事了。”福尔摩斯微笑道,
“他……行为举止有些怪异,希望主上您能多包容。”
“别跟我说什么行为举止怪异。”路明非大手一挥,
“我现在已经不信这一套了,我见你之前,路鸣泽和我说你特别臭屁,但我感觉你挺好的啊,所以,百闻不如一见。”
“……您见到他就知道了,路鸣泽殿下这么说我,我想是因为他对我总有些偏见,但我对瓦特是没有偏见的,这也是绝对客观公正的评价。”
“瓦特?是他的名号吗?”
“嗯,全名瓦特阿尔海姆,我一般都简称他为瓦特。”
“他和装备部的那群疯子一定很聊得来,说不定装备部还会起诉他,说他盗用我们的名字。”路明非乐了。
“装备部?”福尔摩斯说。
“我们学院的一个部门啦,都是些心里只有爆炸和科学的疯子,总而言之,没一个正常人。”
“路师兄,你们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啊?”夏弥的喊声传来,
“马上就要起飞了。”路明非这才注意到他们说话的空隙里,夏弥已经和楚子航落座了。
“来了来了。”他赶紧拉着诺诺往里面走,回头问福尔摩斯,
“他见我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福尔摩斯耸耸肩,
“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见您一面吧。”
“那好,等我到学校了和他说一声。”路明非耸耸肩。
“师兄,乘机必要套装呢?”夏弥躺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有点困了。”
“稍等。”楚子航在包里翻找起来,递给夏弥一个小包,然后又翻出两套丢给后座的路明非和诺诺,然后犯了难。
“抱歉。”他惋惜地看向福尔摩斯,
“我没准备你的。”
“客气了。”福尔摩斯点点头,
“我闭目养神就好。”
“嗯。”楚子航麻利地给自己塞上耳塞,蒙上眼罩,套上空气头枕,盖上毛毯,入睡了。
就这么静静地过了几秒,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似的,又拉起眼罩,把毛毯分了一半,盖到夏弥身上。
女孩小嘴微张,呼吸平静。楚子航想还真不愧是女版路明非,和路明非一样都是秒入睡的类型,然后他再次蒙上眼罩,安心睡去。
而身边的女孩小嘴突然合了起来,唇角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不是说要看《上海堡垒》的吗?”路明非往前面张望着,
“算了,我也睡觉。”他小声地朝诺诺说,
“师姐,晚安。”诺诺没对他互道晚安,估计是塞着耳塞没听到吧……路明非没想太多,蒙上眼罩,也准备入睡。
一片黑暗中,他感觉有个小巧柔软的东西钻入了他的掌心,是诺诺的手,指尖还调皮地挠了挠。
其实听到了啊。
“真嘴硬。”路明非想。飞机斜插入空,掠过安睡的城市。…………茶杯中热气氤氲,茶香四溢在校长办公室内。
英格兰时间十一点等于芝加哥时间六点,天幕才刚刚黑下去,昂热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着今天的公务,还算挺少的,他想,处理完应该能去酒吧喝杯小酒。
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
“请进。”昂热头也不抬地说,随即传来一股臭味,衣服很久没洗过的那种臭味,把茶香都掩盖住了。
他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抬眼看向面前的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肚腩。
“嘿,老友。”守夜人大大咧咧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猜猜我找到了什么?”
“那个椅子,很贵,而且是我淘了很久才淘过来的老古董。”昂热用笔尖虚点着守夜人屁股底下,
“我现在不关心你找到了什么,我只关心你衣服有多久没洗了。”
“有味道吗?”守夜人抬起胳膊闻了闻,
“还好啊。”
“算了。”昂热叹了口气,
“说吧,什么事能让你破天荒地离开那间阁楼,踏足几十年来都没进过的校长办公室?”
“来有什么用?你又不给我当校长。”守夜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挖到我导师的坟墓了。”
“只是来和我说这种欺师灭祖的事?那你还是请回吧。”昂热把刚摆到桌面上的一套茶具撤走,
“不送。”
“你什么态度!”守夜人一拍桌子,
“我是来告诉你惊天大秘密的,关于我之前所说的那位炼金之神。”
“那可以喝茶。”昂热又把茶具摆上桌来,给他倒上满满一杯红茶。
“先润润喉咙,走一段路累死我了。”守夜人把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末了砸吧砸吧嘴。
“你多少年没走过路了?”昂热看着他把自己的高级红茶牛嚼牡丹般吞下肚,头疼道,
“完全不懂茶道,给你喝真是浪费。”
“今天他来找我了。”守夜人没管昂热的抱怨,一字一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