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指挥张进为人稳重,是良家子出身,参军入伍未必没有建功立业的想法。
将主可能会被贬斥,他心中思虑复杂,但说话表态时却比较圆滑。
“我们跟着将军干,前途自是无量,如果换了其他人来,估摸着想在军中攀向更高位置也难了。
不过我还是会尝试留在军中,各位兄弟解甲归田,若无官面上的一点关系,日后怕是会被外乡人欺负,我愿意做各位的保障。”
在场众人都知张进有权力欲,对这番选择也是尊重,并没有嘲笑之意,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武煜说道:“将军,如果朝廷要惩罚你,你还会不会继续留在军中?”
范卓远道:“这一次入京,我就是想看看当朝诸公都是何许人也,另外就是……听说童帅将有祸事,他于我毕竟有知遇之恩,能报则当报之。”
“之后呢?”武煜继续问道。
“之后?呵呵,天下如此之大,何妨浪迹天涯,追寻武道巅峰!”
“那边让武煜继续跟随将军身边吧!愿随将军一同追寻武道极致!”
武煜原本就是燕地江湖人士,颇有家传渊源,是个用刀高手,一直是几名将领中武功最高的。
后跟随范卓远学了血战十式,掌握得也是最精,内功方面更是学了紫血大法,修为颇高。
曾与独孤鸿切磋,能接独孤鸿所使的软剑的九式剑招而不败,颇受独孤鸿称赞。
范卓远拍了拍他肩膀,表示同意他的追随。
骑兵指挥还有一个契丹人何鲁布,他立场也是十分明确,“将军,不论你此番进京遇到什么事,我都相信你以后必是做大事的人!
你如果不干了,我也不干!但我会到塞外放牧,建立一个马场,等你哪天愿意回来带着我们一起干大事!”
所有人都没想到何鲁布居然有这心思,所谓干大事,那是干什么大事?
没有一个人敢问出口,却都心知肚明,但这也看出了何鲁布的决心到底有多么坚定。
范卓远拍了拍何鲁布的肩膀,又看向其余各位将领,这些人都是范卓远的心腹,他的武功有不少是范卓远亲自传授的,那些魔门功法各自都有掌握,已称得上当世一流高手。
“不论各位最终选择做什么,范某都尊重,至于什么做大事,哼,范某也不想自找麻烦。
何鲁布,你要经营马场很好,凭我们在燕地打下的人脉根基,商路可以辐射至整个大宋。
我如果退了出去,各位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大宋再是昏庸,总不至于接下来连防线都稳固不住的。”
众将里面只剩一个军法官符延一直沉默寡言,虽然他平时也是如此,甚少说话。
他本是个文武双全的读书人,为人有些轴,认死理,油盐不进,因此才被提拔为军法官,由于行事刚正不阿、从不徇私,军中人人皆感敬畏。
这样一个人,范卓远传了花间十二支给他防身,这本不是用于战阵的武学,他却修炼得极好。
符延道:“我这脾气,走到哪里都必然会得罪人,在参军以前,想杀我的仇家就已不少。
若将主不在,我还继续留军,恐怕将会累及家人。所以也会买几亩薄田,供养家中儿女,顺便在乡间办一间私塾。
我喜横渠气学,不喜如今盛传于世的程学,只希望能教几个正直君子出来,涤荡时间污浊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