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那门洞边上,弓着身,客气地招呼:“你好,我们是何木的朋友,有点事过来找他……”
我想要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却发现里面黑乎乎一片,根本瞧不清人。
里面那人听到,直接开口说道:“你找何木少爷啊?来晚了,他今天刚去了长安……”
我立刻问:“那何水呢?她在也行……”
那人立刻警觉起来,问:“你找何水小姐干嘛?”
我没说我的身份,只是说道:“跟他们生意上有点儿尾款,打算找人结一下……”
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说:“你这大半夜的,跑过来讨要款子,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我问:“那我明天来?”
里面那人毫不客气地拒绝:“你别来了,二房的两位少爷、小姐都不在家,你直接联系他们吧,不用来老宅这里闹腾……”
我苦笑着说:“就是联系不上,这才着急忙慌地赶过来的……”
那人说:“人不在,你找到这边也没用——走了走了,家里有病人,不宜惊扰……”
我看着对方似乎要把隔板拿下来,赶忙伸手过去拦住,然后说:“大哥,帮个忙呗,我们也是几百公里赶过来的——能告诉我一下,这两位到底去了哪儿,可以吗?”
我这算是“苦苦哀求”了,但那人却发了火:“你别闹啊,再闹我叫护院了……”
说完他恶狠狠地将门板拉下,差点儿砸到我的手。
我听到那人离开的脚步,沉默了一下,然后走下台阶,回到门口坪子这边来。
老范跟过来,捏着嗓子笑道:“你再不走,我叫护院了啊……”
我想起来什么,停下脚步,看着他,问:“北边这儿,不叫保安,叫护院吗?”
老范不屑地说道:“这不是北不北方的问题,根本就是端着架子——都新社会了,还怀念着过去封建王朝的那一套讲究……”
我点了点头,往车子那边走去。
虎子在后面跟着,有些不明所以地问:“秀哥,人没在这儿,我们干嘛去?回去吗?”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上了车。
等三人都上车坐好,我没有发动汽车,而是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何宅在夜里的轮廓。
何宅整体,古香古色,是按照明清宅院的标配而建,白墙黑瓦,屋檐上有祥狮瑞兽,门口两个弄球狮子,与周遭建筑截然不同。
而它的整体依山傍水,这选址,乍一看就知道是费了许多心思的。
不过当我仔细打量时,却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这宅院上空,有一股气息阴郁不散,却是表明家宅主人,有疾病郁积啊?
不过这个,也跟之前何水临走时的说法,是一样的。
她爷爷,身患重病,看样子是有点儿人力难及了……
而何家这边呢,情况比较复杂,从他爷爷下来,就有好几房,何家又家大业大,所以涉及到分家产的一些事宜……
只不过,不管怎么说,家人就是家人。
就算是分家产,涉及到分配的问题,也不至于跟我发短信求救,并且还失联吧?
而且刚才门口那人,说话总感觉有些奇怪……
……
我陷入沉思中,旁边的虎子却依旧憨憨地问:“秀哥,接下来干嘛去呢?”
我耸了耸肩膀,说:“大晚上的登门,的确不太友好——走,去附近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来,登门拜访吧……”
随后我开车,带着大家去了镇子里,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下。
因为奔波大半天,我车开得也颇为疲惫,没多一会儿就睡了下去……
只不过,迷迷糊糊间,隔壁似乎听到门铃。
次日清晨,我洗漱起来,看了一眼门下面一堆卡片,然后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