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芳露的话,我又坐了回去。
随后我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沉默了几秒钟,我开口说道:“芳露,按道理讲……王当是你的堂哥,并不是你亲哥……”
王芳露点头,说对。
我又说:“你父亲,才是湘西王家的当家人。”
王芳露明白我的意思,苦笑一声,说:“可问题是,我是个女孩……”
我盯着她,说:“所以呢?”
王芳露又说:“而且我自作主张去学医,不能留下来继承家业……”
我说:“所以王永白逼着你跑过来,找到了我,就是打算让我出力,想办法把王当给放了咯?”
一个月前,在遵义赤水的一次抓捕行动中,我们误中副车,居然抓住了正在窝点传道的王当。
这家伙不是瘟疫教徒的人,而是诡计的。
但好巧不巧,偏偏跟其中一帮中间人混在了一起,结果刚好被我们逮了个正着。
抓捕行动有些曲折,最主要的,就是因为王当这小子的实力暴涨,让行动组多人受创。
最终我不得不放弃了自己坚持的近身肉搏战,召唤出了雷部三众将来,联合刚苏醒的姬影,将其抓捕落网。
而我付出的代价,则是在后勤医院里,待了一个星期。
王芳露连忙摇头:“不是让你把人放了,只是想打听了一下他的消息,想知道他被抓起来后,到底会怎么处理……”
我笑了,没有说话。
王芳露沉默了一下,苦涩地笑了一下:“有点为难,对吧?”
我说:“同样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熟悉……”
王芳露听了,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说道:“许秀,你变了……”
我偏头,问:“哪方面?”
她说:“各个方面吧——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懵懵懂懂,啥也不知道的小年轻,并且还身患绝症,相当可怜……”
我看着她突然间有些深邃的双眼,放下了杯子,说:“现在也一样身患绝症……”
王芳露突然笑了:“世间哪有不在医院积极配合治疗,反倒是满世界到处抓人的绝症病人呢?”
她似乎想通了,没有那些紧张,双手撑在桌上,看着我,说:“你知道外面那帮人怎么叫你吗?他们都叫你是疯狗许……”
疯狗许?
我听了,眉头一挑,却是笑了:“听着倒是比什么雷电法王之类的,更加接地气……”
王芳露看我并不生气,有些诧异:“你仿佛还挺喜欢这外号的?”
我揉了揉鼻子,说:“只是好奇,这外号是怎么得来的?”
所谓“疯”,也许是因为这几个月的行动中,我身先士卒,尽可能与人拼斗,锻炼自己与人交战的极限能力。
至于“狗”,又是什么意思呢?
随后我眼睛一亮,说:“这是想说我是朝廷鹰犬、走狗的意思?”
王芳露苦笑一声,说:“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
我之前曾经去过甘孜鬼市,跟大春哥他们这些人关系不错,自然知晓行内人呢,对于官方公职人员,多多少少有些偏见与误会。
事实上,一样米养百样人,别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就算是同一个人,也有着不同的面。
谁能保证自己就是圣人?
只不过,有的人行为做事,比较有底线一些罢了。
面对着王芳露的责问,我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来:“你知道王当在加入了那个所谓的‘假白莲教’之后,到底害了多少人吗?”
王芳露看了我一眼,说:“你讲的这些,有证据证明是他亲手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