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战之中,突然间听到那师爷的求饶,我方才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借人。
瞧见被师爷推到前方的那人,满脸惊恐,仿佛瞧见了什么洪荒野兽一般,身如筛糠,我停了下来,左右一望,却见众人也停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与我保持距离。
而在周围,伤者遍地,哀嚎不止,偌大的厅寨,也给拆了顶盖去,一片狼藉。
鲜血满地,入目处满是惊恐的人群,哪还有之前的半点骄狂?
环顾四周,原本一众桀骜不驯的马贼,都变成了芦苇荡里的小鹌鹑,缩头缩脑,竟然没有一个敢与我眼神对视的主儿。
得,看来是真的被我打怕了。
瞧见一众马贼前倨后恭,师爷那桀骜不驯的模样也变成了畏惧与讨好,我顿时感觉一阵无趣。
事实上,刚才我也打上了瘾,正想着继续磨砺,极限施压,挖掘出自己的潜能呢……
要知晓,这一众马贼之中,也有不少扎手的硬茬子。
跟这些人交手,对我来讲,是一次难得的历练。
并且真的要失了手,打死打伤,我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愧疚。
毕竟这帮家伙的手里,估计都有不少人命。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生死勿论,这都是命。
不过正事要紧,对方服了软,我也不能一味强逼,当下也是吐出一口浊气,看着那向导,问:“你能带我过通天堑?”
那人被我一身血气给吓到了,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
随后他却又自信地说道:“小人是这儿的地老鼠,放逐之地的角角落落,都有去过——若是小人不能,整个荒野,恐怕也没有人能出入……”
我猛地一拍手,大笑着说:“好!走着……”
随后我又冲着那服软了的师爷拱手,说道:“如此多谢了,等我办完了事儿,再回来给贵寨主表示感谢。”
师爷扶着老鼠须,赔着笑说:“好说,好说。”
请了向导,出了门,瞧见之前被我扔走的王狗子,鼻青脸肿地等候着。
旁边的马贼都低着头,毕恭毕敬,不敢看我。
很显然,刚才王狗子应该是被抓了起来,狠揍了一顿。
只不过我这边打胜了,他又咸鱼翻了身。
我过这边来,王狗子乐呵呵地迎了上来,说:“老板,野马驿这儿的驼兽,据说是天马杂交,脚力厉害得很……”
我听懂了他话语里的意思,回头对送我们出来的师爷说:“师爷,要不然你好事做到底……”
师爷眉毛直跳,却也无可奈何,叫人送来了三匹良驹。
我们翻身上马,与野马驿的一众马贼“依依惜别”,然后折转,又朝着黄鹤山庄的方向行去。
王狗子颇为兴奋,一出野马驿,立刻激动地对我说道:“老板,牛逼啊——以一人之力,干趴野马驿三百马贼,什么八大金刚、十大队长,在你手底下,都如插标卖首之辈……”
他骑在马上,手舞足蹈,兴奋得脖子通红。
我虽然也很是兴奋,但自然不可能如王狗子一般失态,只是平静地说道:“基操勿6……”
坦白说,一个超凡大师,打一盘青铜白银虐菜局……
并不值得称道。
对于很多顶尖高手,甚至可能会鄙夷,觉得你在欺负“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