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土地分配和赋税分配,龙广宁的脸色就难看了,这是历朝历代都头痛的问题啊,每个朝代都有人对这两样进行变革,但每次都好像失败了。虽然现在的比过去有了进步,但是这些进步都随着每次皇朝变换而得来的,除了始皇的度量衡变革,好像没有哪个朝代的变革能成功。
大颂朝,也是试过变革的,前人范公,王相等人,都推行过变革,但都失败了,动了别人的利益,肯定会有人抵制啊。
现在马汉山又说土地分配和赋税分配才是富国的根本,这是要命的啊。
龙广宁看着马汉山说:“马卿,是否有渐进的方式?土地和赋税太敏感了。”
马汉山当然知道这是最敏感的问题,但这也是根本的问题,如果不改,是不可能真正的让这个国家富起来,国不富又如何强?积弱积贫的国家,又如何能光复昔日河山?
“皇上,当然可以循序渐进,比如土方面,可以暂时不改变持有,但可以要求地主减租啊,我听说,有些地方的田租竟然二八开,辛苦耕种出来的粮食,有八成交给地主,佃户能吃饱吗?所以很多人宁愿做流民都不种地,如此一来,不仅造成总粮减产,还会形成流民治安,田地荒废。所以朝廷可以硬性规定田租。另外,勒令地方州府每年造田多少,当然,这个造田不是权贵富豪地主们的,是那些无田产者的,谁造谁种。”
“另外,关于赋税,也不可能一下改了的,但可以‘劫富济贫’,想个方法,让地方富绅地主门阀们捐款……。嗯,这些东西,皇上找那些变革派多多商量啊。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一定的土地长出更多的粮食。”马汉山本来打算今年春就推出新种子和混合肥的,但准备不足,所以推迟到秋季推出。
什么规定田租,什么募捐啥的,都很难,所以龙广宁有点怕,听马汉山说可以让数量不变的田地长出更多粮食,他马上就兴奋了,这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啊。
马汉山所以推迟到秋季才推出新种子和混合肥,他就是想强行帮佃农压低田租。
“马卿,快快说来,卿有何法可以让田地长更多粮食。”龙广宁兴奋询问。
马汉山掏出一沓资料递给龙广宁说:“这是一份资料,使用新种子以及混合肥耕种的资料,经过两年的试验得到的数据表明,采用新种子及混合肥再配合科学耕种,稻、麦等主粮,每亩单造可以增产一石到两石。”
这个时代的稻谷亩产量,好田才四五石,如果用新种及混合肥采用科学种地法可以增产一两石,这绝对是惊人的,全国推行,增产的粮食可以多养活多少人啊。
龙广宁不顾仪态,抓住马汉山的手臂激动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逗我的吧?”
“皇上,放手,放手,莫激动啊,当然是真的啊,草民怎敢逗皇上玩呢。”马汉山指着那沓资料说,“草民的弟子做了两年的试验,新种子加混合肥,再用科学种地方法,每亩要比旧种子旧方法增产三石左右,减除种子及混合肥的成本,净增产一到两石以上。”
“好,太好了,马上…马上推行新种新办法…这个…这个比减租容易办得多……。”龙广宁大喜。
马汉山笑了笑说:“呵呵,新种子及混合肥已准备了很多,但是,要全国推行还不行的,想全国推行,得在各地建设混合肥的生产作坊,现在的生产能力,大概可以满足临安附近几个路数十个州府吧。在下想的是,这些地方,正好可以推行减租规定,将新种子混合肥和减租方法捆绑……。”
龙广宁又傻眼了,他真的想不明白,这个种子及这个什么混合肥,怎么和减租扯上了?这些东西,和减租扯得上吗?
他很是迷惘的说:“这…这扯得上吗?对了,这个混合肥是什么东西?”
“当然扯得上,皇上,方法我已写在这上面了,只需要皇上下旨公告天下此事便成了。”马汉山掏出一本折子递给龙广宁。
竟然有这么好的事?龙广宁非常高兴的接过折子。
“哈哈,好,好,真是太好了,马卿,这法儿也只有卿能想得出来,哈哈,不减租的不卖新种子和混合肥,真是太好了,这一下,谁想种新种,谁想使用混合肥,就得减租…等等,他们会种新种使用混合肥吗?如果他们不这样,岂不是白忙活了?”龙广宁又疑惑了。
马汉山笑了笑说:“皇上,无论谁都是趋利的,地主或商人,第一看重的是利益。种新种,用混合肥,科学种地法,三样结合下来所增产的,即使减了租依然要比原来收成多啊,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愿意?这是佃户和地主双方获利的事。皇上看最后面的数据,佃户多收,地主即使减了租,总收成依然是比往年增收啊。”
龙广宁一边翻看折子,一边说:“真的吗?如果真的这样,那就太好了,利至所至,他们一定会同意减租…李卿,起驾…对了传户部、工部……。”